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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欧阳镜的嫌疑二（第2页）

请过，不是在盛宝科死後，而是死前。

【轮椅堂而皇之地驶入盛家大宅，佣人连忙上前迎接：“欧阳老师，您终于来了！你快去看看太太吧，她心情很不好！”

趁盛母催眠熟睡期间，无人在侧，轮椅悄然驱动，停到隔壁的红酒墙前，擡手一行英文字母落到红酒柜的隔板】

而这起案子的真凶“赵玲”，在被问到“怎麽突然知道当年孔欣死亡的真相”时，只轻描淡写一句：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孔欣生日那天，赵玲去坟前祭奠，一辆轮椅缓缓驶上前来，打断点香的女人。

“孔欣很幸运，有你这个一直怀念她的朋友。”

“但是，当年她做傻事的时候，我没有陪在她身边。”

“谁跟你说，孔欣是自杀的？”】

吱剌——

又是一本卷宗，翻到女星汪倩失踪案。其经纪人如是评价她：

“她投入特别深，出戏比其他人慢很多。那次接抑郁症的那个戏，她看了半年的心理医生。。。。。。”

【逼仄的密室内，汪倩抓着欧阳镜的手迟迟不放：“欧阳老师，我藏在这里的话，我老公发现了，会杀了我的！”

欧阳镜摇头：“不，他不会。他会失而复得，倍加珍惜你。”】

卷宗一本一本地找下去，口供一页一页地翻开。每个案子都会出现一个一闪而过的身份——心理医生。

这个身份出现在当今社会平平无奇，在做笔录的时候，没人会注意这枝叶末节的地方，哪怕以细节着称的柳回笙和赵与。直到那晚，二人拿出去年柳回笙回国後所有案子的口供来看，终于，发现了这过于诡异的巧合。

柳回笙翻完从前的案子，顺着时间线，说起前不久陈豆豆在医院袭击赵与差点将人射杀的事故。

“还有陈豆豆。她为什麽会突然被催眠？谁又有那麽强的能力，催眠她去杀赵与？她晕倒之前，无头女尸案闹得沸沸扬扬。赵与是组长，我是副组长，整个案子落在我们头上，压力很大。豆豆是我徒弟，她自然会想帮我们，并且，动用她所有的关系，求她所有能想到的人。而谁，拥有多年的刑警经验丶擅长分析案情丶同样也想帮我和赵与？

只有你，欧阳镜。豆豆能想到最贴切的人，只有你。”

嗒。

一只蓝色的迷你音乐盒放上桌面——是欧阳镜办公桌上的那一只。

打开开关，清脆的音乐缓缓响起，是家喻户晓的天空之城。一共三个不同的音档。第三档，就是当初在医院响起的圣诞歌。

【流畅的八音盒音乐充盈整个房间，飘扬的音符之间，是梦呓般的命令：

“杀赵与。”

简短的命令注入脑海，空洞的眼神找到归属，嘴唇木讷地重复：

“杀，赵，与。”】

河水从大坝的关口飞流直下，雪白的浪花拨打出河神的呓语，洪流冲刷山脉，谱写出浩瀚悲壮的史诗。耳中轰鸣，胸前激荡，仿佛千军万马从眼前呼啸而过，定睛一看，只剩车马背影，画沙漫天。

所有人瞠目结舌，愣在原地，迟迟未能消化这一场酣畅淋漓的推理，却又全身心安置其中。

“我信这个世界有巧合，但是欧阳镜，你跟Thanatos的巧合太多，多到只有一种解释——你，就是Thanatos。”

哒！

一滴水晶从柳回笙眼眸坠落，砸到桌上，支离破碎。

她死死盯着欧阳镜，盯着这张人畜无害皮囊之下藏匿的狰狞的鬼魂。

记忆蓦然回到前两天，赵与还没出事的时候，两个人依偎在家里看笔录资料，她说：

“谁会对我这麽了解？还有那些字迹，为什麽每个案子她都能在现场留下那句话？我之前在美国，从没有遇到过这麽诡异的案子。回国後却一直缠着我。”

当时，她捕捉到赵与脸上一闪而过的检索反应，问她：“你是不是想到什麽？”

赵与说：“没有。”

她应该追问下去的。

因为赵与在那一刻已经开始怀疑欧阳镜。也只有欧阳镜，能够完成所有这一系列的事情。但这份怀疑只産生了一秒，就自己踩了回去——她深受恩师教诲，如何能在这时心生怀疑？

她应该追问下去的。

赵与拿她最没办法了，一定会说。

这样，她们就会多一层防备。她就不会答应让赵与一个人带队去落鸥灯塔，也不会有爆炸，更不会失踪。

“赵与在哪？”

她直勾勾盯着欧阳镜，恨不得立即将这层虚僞的君子皮囊撕碎：

“还有梅昭丶豆豆，她们到底在哪？”

欧阳镜平静地与她对视，似一堵永远吹不破的墙，毫无破绽。

她没有说话，也没做任何反应，只是平淡地看了眼墙上的挂钟——15:59。

红色秒针按照刻度一格一格地转动，直到返回12点的起点，16点整，佟华的手机响了起来。

“喂，彭局。。。。。。对，您怎麽知道。。。。。。刚刚带回来，正在审讯。。。。。。真的麽。。。。。。这个得要文件，没有文件，我不敢放人。。。。。。”

接着，佟华陷入长时间的沉默，似乎电话对面咄咄逼人，毫无商量的馀地。大概一分钟之後，佟华终于挂了电话，试探地看向柳回笙，擡手，摁掉桌上的监控器按钮，切断监控室的信号。

“欧阳老师。。。。。。她的保密任务，是抓捕Thanato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