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回笙叫她的名字,确认抱着自己的人不是别人。
“哎。”
赵与回应她:
“我爱你,阿笙,我爱你。”
一遍又一遍,诉说着古老的誓言。
“呜。。。。。。”
柳回笙闷在她怀里,发出幼猫的微弱哭声,两手紧紧环住赵与的腰,手指抓着外套的布料,指节森白。
陈旧的路灯投下昏黄的光辉,圆锥形的金光在地上铺开圆形光斑,一双倩影站在金光中央,紧紧相拥,仿佛音乐盒翩翩起舞的爱人。
那天,柳回笙跟赵与手牵手回的家。连开门都要抱着,避免手腾出来开锁没能有身体接触。交缠着进屋,门一关上就开始接吻,柔软的舌不断攻城略地,敏感的上颚被扫过,从鼻腔发出娇软的闷哼,伸进外套里面的手骤然收紧,胡乱扯动着单薄的布料。
叮铃!
手机响了一下,是柳回笙的短信。
意乱情迷之际是不会看短信的。但,铃声响起的那一秒钟,二人仿佛踩碎了玻璃,咯啦一声,浑身僵住。
一串长到乱码的号码传来一句话,仅仅只有一句:
【I'llgetyou。】
我会抓到你的。
咚!
手机摔到地上,柳回笙背靠墙脱力地滑了下去。
赵与跪到她面前,将人搂进怀里,手掌扣着她蝴蝶骨中间凹陷的脊骨:
“我在这里,不管她是谁,我不会让她伤害你。”
“赵与。。。。。。”
柳回笙痛苦地闭上眼睛,她深知自己现在就是一个行走在刀尖上的木偶,脚掌被扎得血肉模糊鲜血横流,啜泣道:
“我要疯了。”
赵与安抚地亲吻她的额头,她知道柳回笙此刻又站到了黑与白的边缘,这种自我放逐不是来自恶,而是对Thanatos的恐惧。
“不会,阿笙,我在这里,我陪着你。”
柳回笙偏头,用力在她的掌心摩擦一下,眼眸濡湿:
“如果有一天我疯了,你把我杀了,好不好?”
赵与的手瑟缩一下,心脉传来痉挛的剧痛:“不可能。我不可能这麽做,你也不可能会疯。”
柳回笙抓住她的手腕,放在自己的脖颈:“那个时候,柳回笙已经不是柳回笙了,我会失控,会杀人,会变成恶魔。你把我杀了,是在帮我。赵与,我不想变成自己最讨厌的人。”
“你不会,我保证你不会。”
“你凭什麽保证?”
“记得之前麽?你想拿刀,我让你划我的手你都不肯。你不是疯子,也不是恶魔。因为刀子只会让人流血,让人痛苦。伤口就是伤口,不是加害人的功勋章,你也不会从中获取快感。因为你是善良的,你知道,我是疼的。”
从寻常人的评判标准来看,柳回笙已经疯了。但总有一个人在她踏出警戒线的边缘时将她拽回,折返阳间的世界。
脊骨瞬间没了力气,软软地攀附在赵与身上,柔软的灵蛇一般依偎到她的颈窝,粉唇贴到耳垂,蛊惑道:
“干死我。”
紧绷的理智土崩瓦解,冰块落入绯红的烈酒,酒液四向飞溅,调散的鸡蛋在油锅里沸腾,香辣的洋葱在锅里翻炒。娇软的身体被用力擡起,长发挥舞出漂亮的弧线,投射在墙砖上的倩影被滚烫的水流冲淡,水流声淅淅沥沥,注入干涸的心田。
有人囚她入锁链,有人救她出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