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里的茂密的葡萄架也早就枯萎,剩下的木材砍下来做柴火,温冷丘还记得葡萄架上结出的葡萄巨酸无比。
院子里也杂草肆虐,角落里还堆了一些杂物。
靠近围墙的地方是堂哥家留了个地窖,底下存放着大量的红薯。
蹲在地窖边上往下望,这个圆形的地窖口,好像变成了另一口井,井下浮现的,是这座院子的过户及现在,还有未可知的未来。
温冷丘脑子里有了个想法。
她赶紧跑进屋拿起手机给易清光发消息:我有个想法。
他回:什麽?
温冷丘:我想把老家的房子装修一下。
易清光:不错,需要帮忙吗?
温冷丘:当然!
易清光:想怎麽开始?
温冷丘凝着眉,思索着:先清理一下院子,然後把旧房屋推倒,重新打一个格局出来,家具也要重新选。
易清光的行动力MAX,回复说:听起来工作量不小,我帮你去找一些装修的素材。
见他如此迅速,温冷丘说:如果你能亲自来就好了,可以当面给我一些建议。
察觉到温冷丘话里的撒娇意味,易清光回:也不是不可以。
温冷丘内心暗喜。
和易清光聊完天,冷啓荣进她房间拿东西,见她笑得一脸春心荡漾,说她:“跟谁聊天呢,笑成这样。”
温冷丘赶紧否认:“没谁啊。”
冷啓荣冷哼一声,一脸“我还不知道你?”的表情,“是上回那个小子吧?”
温冷丘被自己老母亲的洞察力惊到,一时说不出话来。
冷啓荣继续追问:“还真是?你俩谈恋爱了?”
温冷丘支支吾吾,短短几秒内发现自己还是躲不过亲妈的眼神攻击,“嗯。”了一声。
冷啓荣表情陡然一变:“你还真和他恋爱了?那合计着徐驰意结婚那几天,你不是和袁元待在一起,你去找他了是吧?”
温冷丘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承认,就听到冷啓荣接着说:“我不是反对你谈恋爱,那小子是个演员吧?”
温冷丘小声嘟囔:“演员怎麽了。”
“还演员怎麽了,他们那个圈子是什麽样?能稳定吗?”冷啓荣恨铁不成钢,伸出手指点一下温冷丘的脑门。
温冷丘讨厌她这个动作,躲闪不及,跟着烦躁起来:“我是跟他谈恋爱,又不是跟他结婚。”
“得得得啊,家庭条件得比咱好不少吧,啊?你真是一点都不听我的啊。”冷啓荣急了。
“是我谈恋爱,我找什麽样的男朋友还得听你的啊?”温冷丘不理解冷啓荣为什麽连这件事都要参与,她又不是缺乏对男人的判断力。
“你知不知道门当户对什麽意思?我寻思你对小徐有意思我还能帮帮你,你和一个跟我们家差距那麽大的人,我怎麽帮你?”冷啓荣生怕女儿吃亏,本意是好的,但说话语气冲了些。
“徐驰意已经结婚了!”温冷丘回。
“嗯,结婚了。那没结婚之前也没见你主动。”冷啓荣仍然呛她。
“我不需要你帮我,我已经是个成年人了,我知道怎麽处理一段感情。”温冷丘已经开始不耐烦,重申自己的独立宣言。
“不需要我帮你?那你就完全确定你不会受委屈?他们家人怎麽样你知道吗?这两个人的成长环境不一样,就会三观不一样,差距大了什麽样的问题没有?”冷啓荣气得几连问,她觉得自己女儿不知好歹。
“我不明白你都没见过他几面,你怎麽对他就这麽有意见,你别反应那麽大行吗?”温冷丘试图想要跟母亲平和地沟通,但自己的火气也拱了上来。
冷啓荣更加激动,她声音更大:“我这是有意见吗?啊?还不是为了你好?我自己吃过的亏,我不得让你谨慎点啊?”
温冷丘差点也跟着吼起来:“什麽都是为我好,我自己没有分寸吗?”
接着,温愿闻声赶来,把母女俩分开,开始和稀泥:“怎麽了这是?大过年的。”
争吵被迫打断,母女俩都僵持着不说话。
等到团子牵着爸爸的手,也进屋里来,嘴里喊着“姥姥丶姥姥!”冷啓荣的脸色这才缓和下来。
温冷丘转身回屋里去,自己冷静。
到了晚上吃饭,温冷丘也没和冷啓荣讲上几句话,矛盾来的就是这麽突然,温冷丘和冷啓荣的争吵也总是爆发地莫名其妙,她早已习惯了冷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