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丝们被短片吸引,有的已经小声啜泣。
“再见不是终点,忘记才是。”短片结尾,只留这一行字。
“好,元姐特地让我上来给大家安可,她现在已经准备离开了。她是个特别感性的人哈,不喜欢道别。”吉他手重新登台,安抚着大家的情绪。
受现场的氛围渲染,温冷丘坐在主控台後面也悄悄抹眼泪,她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觉得自己应该离开,刚想和井逍道别,却发现人已经消失不见。
通往後台的走廊里,灯光迷幻,撒乱一地,袁元还能听到演奏的声音,她走得很慢,在心里默默同舞台告别。
走进休息室,她吞了两颗薄荷糖,手上抚摸着贝斯,拿起清洁布轻轻擦拭。
“给。”视野中突然出现一瓶水,瓶盖已经打开。
井逍满眼未退却的兴奋,隐约中还透露着点别的什麽,说不上来。
袁元没接,就着井逍的手喝了一口。
清凉感一下直冲大脑,好像有冰柱从喉咙往下扎,袁元差点就把水喷出来,嘴里剩馀的水因为冰凉的刺激感而呛入喉头,她捂着嘴巴咳嗽起来。
井逍不知道她是因为吃了薄荷糖,给她拍起背来,“就是水啊,怎麽咳得这麽厉害?”
袁元没搭话,擡手用手背抹了下嘴巴。见井逍脸上带着笑,袁元瞬间明白,这是她知道井逍料到她一定会吃薄荷糖的恶作剧。
她总有这种坏心眼的情趣,袁元惯的。
理所当然地袁元也要负责教训她的调皮,她顺势抱住井逍的腰往自己的怀里一收。
井逍被她突然的动作吓到,还没反应过来,唇上就传来一阵清冽,浓重的薄荷味在口腔内荡开。
“是不是还没玩儿过冰块?”嘴唇分开,袁元在井逍耳边莫名说了一句。
原本向安慰袁元的井逍秒懂她的意思,倒也不脸红,毫不示弱地说:“那今晚就试试。”
找不到人的温冷丘大概猜到了她俩应该在幽会,再加上着急赶回去谈工作,所以就只是发了个消息告诉她们自己离开了。
走出演出厅,外面下起了大雨。
温冷丘没带伞,打了个车回拍摄地。
越靠近拍摄地雨越大,温冷丘淋着雨跑到剧组,现场的工作人员都穿着黑色雨衣,抢救着雨里的器材和布景。
大雨模糊了他们的身影,雨水糊在眼前,根本分不清楚谁是谁。
找不到导演,也看不到编剧组的同事,现场忙作一团。
见她在雨里淋着,有人忙碌中递给她一件雨衣,叫她赶紧帮忙去搬东西。
温冷丘内心虽然嘀咕:给我多少钱就干多少事。但见着大家都在齐心协力抢救,妥协着套上雨衣。
临时搭起的雨棚场地局促,来来往往的人手上都擡着摄影器材和其他金属装备,走动之间可以用摩肩擦踵来形容。
温冷丘就是在擡箱子的时候被金属器械的一角尖锐划到。痛意袭来,温冷丘咬着牙还不能放手,因为她一松懈,手里的贵重物品肯定会落地。
受伤的第一反应竟然是:东西摔坏了我可赔不起。
索性硬撑着,咬着牙忍着疼痛,等到忙完再处理。
温冷丘来的时候已经临近搬运的尾声,温冷丘只跑了几趟就没东西可搬。
看着大家手上都空了,她才终于停下来,走到临时的休息室里。
门口有人给她一条毛巾,孟慈露在不远处看到她摘下雨衣的帽子,赶紧跑过去拿过毛巾给她擦起头发。
“你去搬器材了?”见温冷丘淋得厉害,孟慈露关切地问。
雨中耗没了力气,温冷丘只点点头。
“小丘。”易清光也在,他眉头紧皱,看她的眼神中闪过担忧。
温冷丘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自己的手臂在往外冒血,混着雨衣上的雨水滴在地板上留一串水红色印记。
受伤的左小臂,有一道五六厘米的伤痕在破损的雨衣下若隐若现。
她听见孟慈露倒吸一口气,“丘阳,你的手!”
往身後一看,顺着温冷丘走过的线路,流下一点点血滴,连点成线。
温冷丘此刻已经感觉不到有多痛,脸上甚至连一点表情都没有,她张口,刚想说包扎一下就好,话还未说出口,略为生硬的声音响起,易清光说:“去医院。”
易清光顾不得避嫌,上手检查她的伤势,他的脸色从来没有这麽难看过。
看着周围还有这麽多人,温冷丘想要把手抽回,但他就一直握着她的手腕,看她的眼神有着不容拒绝的强硬。
那是他很少有的态度。
“对啊,你赶紧去医院吧。”孟慈露站在他俩前面,刚好挡住了易清光握着温冷丘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