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他承认,他确实有这个打算。
乌慕舟似笑非笑:“呵~”
想要攻破异人管理局在W市的基地,是一件非常非常非常麻烦的事。
他之前并不在意祁霁在异人管理局做了些什麽,但现在,他却有些在意了。
乌慕舟眉心不自觉地皱紧,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别想躲我。”
“你都进异人管理局了,我还能躲到哪里?”说到这,祁霁有些疑惑,
“我就睡了两觉,你就这麽随随便便进入异人管理局了?虽然队长向你发出了邀请,但是我记得手续应该很麻烦的。”
乌慕舟轻描淡写地说:“我告诉祝远岫,能找到傅予夺的下落,他当然想要拉拢我。”
祁霁:“据说MDSS系统对深渊生物的识别率高达百分百,从未有过失误。未录入系统的深渊生物进入基地,一定会触发警报。你是怎麽瞒过MDSS系统的?”
乌慕舟:“我跟祝远岫说,我的异能是和深渊生物签订契约,借用它们的力量。既然他诚心邀请我进入异人管理局,当然要把我契约的深渊生物录入系统。”
祁霁表情怪异:“也就是说,你把自己的信息录入了MDSS系统。”
未曾设想的道路打开了,这还真是个一劳永逸的好方法。只要乌慕舟不主动暴露身份,对异人管理局来说,他就永远是自己人。
祁霁调侃:“你这算不算是打入敌人内部了?”
乌慕舟掀起眼皮,有几分懒散:“那他们应该感到庆幸,我没有和人类为敌的打算。”
“亲爱的,你要知道,我完全可以打破现有的平衡。”
深渊生物之所以不和异人管理局正面交战,是因为异人管理局里有几个实力强大的异能者坐镇。
一旦交战,到了紧要关头,他们会选择和深渊生物同归于尽。深渊生物忌惮他们的存在,所以不敢轻易开战。
更何况,深渊生物之间勾心斗角,谁也不服谁,同类相食更是常态。
但如果是乌慕舟,只要他实力恢复个七七八八,在人类世界就是无敌的存在,所有的深渊生物都乐意奉他为王。
他确实能打破现有的平衡。
祁霁问:“在你眼里,人类是什麽样的?”
乌慕舟站在窗边,思考了一会儿,说道:“人类吗?那是一种渺小,却又充满无限可能的生物。”
祁霁笑了:“你对人类的评价倒是挺高的。”
乌慕舟很坦诚:“不,对我来说,人类只是食物而已。如果不是遇见了你,我大概会狩猎那些深渊生物和异能者,吃到饱腹为止。”
深渊里不存在时间,所以他不知道自己一觉会睡多久,反正饿极了自然会醒。只要他醒来,对深渊生物来说就是一场灾难,如果不是他压制自己的食欲,他甚至可以把整个深渊吃空。
直到他遇见了祁霁……
吞下祁霁血液的时候,空荡冰冷的胃第一次有了温暖的感觉,于是其他东西食之无味,唯有祁霁可以吸引他的全部注意。
乌慕舟擡起眼睫,墨色瞳孔映照出祁霁的模样:“你是我迄今为止无聊生活里的唯一乐趣,也是我第一次主动想留在身边的人。”
所以他才愿意暂时放弃最开始觊觎的灵魂,而是选择了祁霁这个人,完整的人。
灿烂的金光打在乌慕舟的脸上,竟给他蒙上了一种朦胧的柔和。
祁霁微微一怔,从喉间溢出低低的笑。
这真是足够动人的情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