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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食邪神X异人饲主16（第2页）

祁霁剥了一颗糖，递给她：“水蜜桃味的。”

方厌没接，缓缓说了一句：“我看见了。”

祁霁问：“你看见了什麽？”

方厌看向他手腕上的黑色石头：“眼睛。红色的眼睛。”

她的眼睛被污染过，变成了现在诡异的样子，但同时她也因祸得福，能看见很多连异能者看不到的东西。不，这似乎也称不上福。

“某种意义上，这是我的爱人。”祁霁仗着这只眼睛在沉睡，轻轻拨弄了一下，嘴角含笑，“小方同学，可以帮我保密吗？”

方厌点了点头，终于接过他手里的糖，填进嘴里：“这是报酬。”

她已经信了祁霁刚刚的说辞，并不质疑为什麽一只眼球会是他的爱人。

她含着糖，半边嘴巴鼓了起来，像仓鼠一样，看起来终于多了几分生气。

祁霁感觉她现在心情不错，跟她闲聊起来：“为什麽只和我说话，不和她们说话？”

方厌认真地说：“我觉得，接近我的人，都会变的不幸。”

祁霁哭笑不得，可是昨天方厌还说要跟他一起回家。

方厌猜中了他的想法，歪了歪脑袋：“因为你已经很不幸了，你被一个很强大的污染盯上了。”

祁霁愉悦极了：“那是我的爱人。”

安静了很长一段时间後，方厌看着天花板，一字一句说：“接近我的人，都会变的不幸。我想在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安安静静地死去。可是我又很怕死，我想活下去。”

祁霁问：“这世界上有让你留恋的东西吗？”

方厌自嘲一笑：“人间即地狱，哪有什麽值得留恋的。”

“你生活在地狱，所见才为地狱。”祁霁语调温柔了下来，“现在，欢迎来到人间。”

方厌微微一怔，灰白色的眼睛眨了眨，流下一滴晶莹剔透的泪。

原来，是这样吗？

……

W市。

男人坐在轮椅上，静静凝视窗外的风景。月光透过落地窗，毫无保留地倾泻进来，为他蒙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

他很年轻，但是如果你和他对视，你就会发现，他拥有一双历尽沧桑的眼睛，不像青年，倒像老者。

男人说：“教堂事件，本来是想给异人管理局找点麻烦，似乎召唤出了一个不得了的存在。”

一团没有形体的黑雾出现在他身边，发出不男不女的声音：“那个存在很强，但并不影响我们的计划。”

男人问：“听说有一个幸存者，是怎麽回事？”

黑雾：“他被那个存在标记为了猎物，必死无疑。比起他，我们更应该关心的是，怎麽突破异人管理局的防御，实施我们的大计。”

男人语气很温和：“无法从外部进入，那就从内部摧毁。”

黑雾哈哈大笑，逐渐消散，但声音还在房间回荡：

“可怜的小姑娘，恐怕到死都不会知道，给她带来无尽痛苦的养父，其实是她的亲生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