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和猎物的身份从来不是固定的,顷刻间就能发生反转。
既然已经中了牵丝蛊,既然注定要纠缠在一起,主动权也该由他来掌握。
他要驯养这只野兽。
祁霁被乌慕舟亲的浑身发软,後知後觉地想,他那纯情的皇帝陛下,吻技进步的似乎过于快了。
很快,乌慕舟就松开了祁霁。
祁霁凝视乌慕舟泛着水光的蔷薇色薄唇,喉结耸兀了一下。
浅尝辄止,最是难熬。
“想要我的爱,那就来取悦我丶讨好我。”乌慕舟钳住祁霁的下巴,狭长的凤眸微微上扬,“做得好,才会有奖励,懂吗?”
祁霁表面乖巧点头,内心魔鬼微笑。
把他当宠物可还行?
要知道,当你想要驯养一个人的时候,就意味着,他对你来说已经是特殊的了。
更何况,驯养是双向的。
那就看看,他和乌慕舟,究竟是谁先驯养谁吧。
……
春意渐浓,细雨如丝,润物无声。
恍然间,祁霁意识到,已经过去了半个月。
西北之地,灾後重建步入正轨,右相已经回到了皇都,主持春闱之事。
与此同时,乌慕舟把赤乌军拨给了贺兰沐风,让他处理前朝贪官。
虽说朝堂之上一半人都受了牵连,但春闱也接近尾声,一批新鲜血液即将注入朝堂。
紫宸殿里,乌慕舟正在处理官员任免之事。
祁霁端着切好的果盘走了进来,笑意盈盈:“这几日已经有人暗中接触我了,看来你真把他们逼得走投无路了。”
乌慕舟冷笑一声:“自作自受罢了。”
“消消气。”祁霁拿竹签插了一小块蜜瓜,送到他嘴边。
乌慕舟一边被他投喂着,一边查看春闱的名单,语气充满嫌弃地吐槽:“都是些没经验的年轻人,政论上实在太过稚嫩。”
祁霁失笑。
他的陛下,也不过二十出头啊。
乌慕舟手里拿着一张策论,眉头紧锁:“唯一一个能入眼的,来历又太过特殊。”
祁霁瞥见上面的名字,问:“凤倾盏?”
乌慕舟点了点头:“他原是西玥国人,几年前逃难来到东陵。虽然才华横溢,但到底身份不明,我不放心。”
祁霁对这人不感兴趣,收回了目光,想了想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新人没经验,就多给他们派点活,磨练磨练。”
“我怕他们办砸了。”
“不是还有老臣们收拾烂摊子吗?”
“……也对。”
祁霁低哼一声:“什麽都要亲力亲为,你还养文武百官干什麽?”
乌慕舟也很无奈,那些人大部分都是废物,他又有什麽办法?
果盘里的水果已经全部进了乌慕舟的肚子,祁霁说:“你继续忙,我走了。”
乌慕舟突然意识到什麽,幽幽盯着他:“你为什麽整日这麽清闲?”
祁霁无辜极了:“我在宫里,确实没什麽事可做。”
“你那麽大一个商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