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了!
秦艽目光惊骇地瞪大双眼,这个男人,分明就是少时绑架他的绑匪之一!
谢奈少年时候救下被绑架的秦艽时,曾经用箭射掉了某个绑匪的两只耳朵,秦艽也一直模糊记得那人的长相,如今仔细一看,分明就是这个人!
所以……图音居然那麽早,就想绑架自己了?
秦艽一直以为他七岁那年被绑架只是意外,而如今看来,那场绑架居然是乌图音一手谋划的?
而且他甚至从十年前就开始给自己下毒!
秦艽身上的散血枯之毒,他怀疑过很多人,馀抒菡丶秦袁山丶甚至二皇子……几乎秦府上下所有人他都怀疑了个遍,结果最後这个下毒的人,居然是他前十七年,从未接触过的陌生人。
乌图音,乌图音……
为什麽?他这麽恨我?
秦艽百思不得其解,他和乌图音,原本不应该是敌人啊。
脑子里装着诸多疑问的秦艽被带到了王庭,“进去吧,首领要单独见你。”乌绯话罢,一把将秦艽推进帐内。
“咳咳咳——!”
秦艽一进帐内,便闻到一股很重的药味,还有男人费力的咳嗽声传来。
帐内光线昏暗,最开始秦艽都只能勉勉强强地看到帐内摆设布置,过了好一会儿,秦艽眼睛才适应光线。
他站在营帐门口,不远处的椅子上坐着神色不明的乌图音,而乌图音身後是一张很大的床,纵使如今已是夏末,床上依旧堆了厚厚的羊毛毯子,而在那堆羊毛毯中间,则半躺着一个苍老的男人。
那男人湖绿色的眼眸已经浑浊,瞧着是病骨支离的样子,一缕天光微弱的打在他脸上,映出男人惨白的唇色和稀松的皮肤。
行将就木,命不久矣。
这是秦艽对这个苍老男人的第一印象。
“咳咳,是秦艽来了吗?”
那男人眼睛仿佛不太好,听到声响的他,此刻正颤颤巍巍地向前伸出手,似乎想要抓住什麽。
秦艽虽然诧异他竟然知道自己的名字,但还是站在原地没应声。
旁边乌图音见此不耐烦地皱眉,“秦艽?咳咳……图音,秦艽在哪儿?”男人没得到回应,急的猛一阵咳嗽,原本看着就气若游丝的人,此刻更是差点咳死过去。
“烦死了!”
乌图音被喊烦了,低骂一声後,径直朝秦艽走来,然後在秦艽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将他拖着一把甩到了那男人面前。
“砰——!”
乌图音甩人时没收着力道,秦艽膝盖猛然撞到床角,发出巨大的声响,然而他还没来得及呼痛,那病入膏肓男人倒是比他更激动,“啊?怎麽摔到了,痛不痛啊?”
男人试图摸索着去扶秦艽,却被秦艽生硬推开,他目光落在男人手腕上那个黄色的树状印记上,良久未语。
再次确定了!
秦艽之前心中的所有疑惑,都在此刻得到了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