兀娜低着头禀报:“暗探说思鹭今晨出门买东西,一眨眼的功夫,人就被潇湘医馆的护卫带走了,那时候起码十几个人围着他,所以暗探也没看清,他是否被蛇咬伤了。”
兀娜没说完的是,思鹭之所以这麽容易被带走,有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之前兀娜和那些暗探说过,他们监看思鹭,只要思鹭人不死,其馀的他断胳膊断腿,都不必理会。
暗探们不知潇湘医馆情况,只以为是个普通医馆,所以根本没理会思鹭的求救。後面等兀娜再去找人的时候,思鹭都已被抓进潇湘医馆半个时辰了。
幸好乌图音身边的人,都服用过大祭司特制的避毒药,就算被尖冠蛇咬伤,短时间内也不会有性命之忧,不然的话,此刻兀娜和那几个保护思鹭的暗探,早已是身首异处了。
“尊主恕罪,是属下办事不利!”兀娜看向乌图音,眼里尽是担忧,“还请尊主别动怒,以免伤了心脉。”
“关鸠呢?”乌图音将手中茶盏往地上一摔,飞溅的碎瓷迸的满地都是,“让他滚来见本主!”
“是,属下这就去通知他。”
兀娜忙不叠的出了门,然而她还没去找人,关鸠和谢季安就已经到了临湘楼。
关鸠:“兀娜,尊主在何处?我有要事禀报!”
兀娜一见关鸠火就不打一处来,“姓关的,你有病啊!好端端的把那只死鸟抓了干什麽?”
“啊,什麽鸟?”关鸠愣了一下,“我没事抓什麽鸟啊?你说什麽疯话呢,尊主在楼上吗?”
关鸠边说边往楼上去,“尊主,属下有事禀报!”
兀娜抱臂,冷冷看着关鸠上楼,推开房门,然後被乌图音一鞭子抽了出来。
“啊!——”
关鸠被金鞭抽到腿,一声惨叫後,身体歪倒,一路撞碎花瓶丶摆件摔到了楼下。还好临湘楼白日不待客,否则关鸠这一番动静,不知道要被多少人围观。
“尊主饶命!”
关鸠跪在楼下战战兢兢,甚至连擡手给腿上止血都不敢。兀娜依旧在冷笑,谢季安的脸被斗篷遮住半边,看不见表情。
良久後,楼上再次传来乌图音阴鸷森寒的声音,“滚上来!”
“是!”
关鸠应下,随後忍着剧痛,膝行着上了楼。
房间门敞开着,关鸠上楼後,径直在门外跪了下去,他衣摆末端沾着血,整个人抖得像筛糠。
此刻乌图音歪靠在躺椅上,看向关鸠的目光阴冷不已。
“尊主,暗探回报,翎南王身边那个医师萧白羽,已经研制出了尖冠蛇毒的解药。”关鸠以头抢地,声音紧张,“还有谢承弈没处理干净谢舒身边的人,如今翎南王已经察觉到异常了。”
关鸠几句话将游内监已经到潇湘郡的事说了,闻言,乌图音目光扫了谢季安一眼,“这就是你们办的事?斩草不除根?”
谢季安倒是淡定,越过关鸠进屋,自己寻了个位置坐下,冷然道:“谢承弈办不好事,如今你看我也无用,还是想想怎麽截杀了那游内监吧。”
当年先太子毒发去世後,和此事有关的人,都是谢承弈去处理的。彼时谢承弈看谢季安,就跟看一条摇尾乞怜的狗一样,谢承弈看不起他,很多事都不会让他经手。
而如今看来,谢承弈就只会在女人和小倌身上找存在感,正事上完全是成事不足,败事有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