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啁知道秦艽鼻子灵,也没多想,只附和,“酒是挺香的。”
贺啁话音落,旁边卖鸡丝豆腐脑的摊主笑盈盈道,“二位客官外地来的吧,这酒啊,是鲁家酒坊酿的,酒香浓郁,喝上一盏几天身上都还带酒香呢。”
“这麽神奇?”贺啁好酒,当即就想问那鲁家酒坊在哪儿,他要去买几坛带走。
“买不到咯。”中年摊主摇摇头,“这酒只有鲁明会酿,他一死,鲁家连酒坊都关了。”
“鲁明,是那个淘石人鲁明?”
秦艽和贺啁对视一眼,难道又这麽遇缘?
“是啊,就是他。”摊主惋惜地叹了口气,“他靠着‘发财洞’给自家置下不少家业,最後也因为‘发财洞’断送了自己一条命。”
摊主的声音混着悲戚的哀乐散在风中,“那些酒啊,也只能祭给鲁明黄泉路上喝了……”
“我的儿啊!你下辈子投胎,要投个好人家啊!”不远处,鲁明老娘的哭声愈发凄厉。
“蜻蜓飞进蜘蛛网——命难逃。”贺啁叹了口气,冲秦艽道:“别看了,这都是上天安排好了的,回去吧。”
贺啁心说,要是再晚回去,估计翎南王就要自己找出来了。
从霜也拉了拉秦艽,就在三人准备回去的时候,一个灰衣小厮突然冲出来拦住了秦艽:“秦公子,我们家少爷不好了,您快去看看吧!”
“不是,你谁啊?”贺啁反应很快,一把将秦艽和从霜拉到身後,“拉拉扯扯的做什麽!”
“啁啁别急,我认识他。”秦艽忙不叠安抚贺啁,“他是我表哥身边的小厮。”
之前在京都秦府,宁仲每次来找自己,都是这个小厮跟在身边。
“哦,那行吧。”闻言贺啁放松警惕,虽然他对那个姓宁的没什麽好印象,但还是侧身让开了位置。
秦艽看向那小厮,“你刚刚说什麽,我表哥怎麽了?”
那小厮双眼通红,跪倒在地声音哽咽:“少爷,少爷他自那日见完您後,回去就郁郁寡欢,今日晨起更是呕血不止,府中请了医师来也不见好……呜呜,秦公子,少爷昏迷时一直在喊您的名字,所以小的才斗胆来,想请您去见见他。”
秦艽闻言神色微敛,心说难道是那日他说话太直白,伤了宁仲心绪?
“好,我去看看。”
到底是自己惹出来的“债”,还是去瞧瞧放心些,病不待人,秦艽擡脚欲走,却被贺啁拉住。
“从霜姐姐回府去请我师兄来吧。”萧白羽一直追着贺啁,耳濡目染下也懂些简单的手语,贺啁又看向秦艽,“我跟你一起去。”
秦艽婉拒:“你待着吧,懒得来回折腾了。”
“我是怕麻烦的人吗?”
秦艽婉拒失败。
“快走吧,抓紧时间,不是说人吐血不止吗?”
贺啁边走边暗暗念叨,你是和我一起出来的,骆月又没跟在身边,万一你要是破了块油皮,我怎麽对得起从霜姐姐每晚给我投喂的夜宵?还有谢奈,怕是得把我活刮了,还要叫萧白羽观刑!
然而纵使贺啁已经这麽小心了,他们上宁府马车的一瞬间,意外还是发生了……
被“砰”的一下敲晕的时候,秦艽不知道在想什麽,反正贺啁想的是:
“老肥猪上屠,姓宁的,你这个挨刀的货!有本事用毒,用迷药啊,小爷我百毒不侵!你个仙人板板,你用棍子把小爷我敲晕算什麽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