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倌花妓子被嘲讽
“公子别同他们置气,您三位身份尊贵,别自降了身价。”思鹭和清漪走後,茶楼夥计在旁边劝慰秦艽和贺啁他们。
“哦,怎麽说?”茶楼夥计这明显是话里有话,贺啁来了兴致,当即打赏了他一锭金子,“你且讲讲。”
夥计得了赏银笑得越发殷勤:“贵客您有所不知,刚刚的两人,均出身岭北有名的倌花班,那倌花班就是做男风生意的。最开始和你们吵的那人叫清漪,原是倌花班的头牌,後来被人赎了身,听说主家对他很是宠爱。
另一位思鹭则是三年前才去的倌花班,如今也已是倌花班新的头牌了,不过虽说是头牌,但正经人家谁会喜欢风月场所出来的颜色。所以您三位也不用多跟他们计较,只当是风吹过,落了片烂叶子,扔了就行,跟他们计较,到底还是有失身份。”
“是啊,贵客别恼,他们那种吃男人的软货,不值得您几位动气。”夥计话落,鲁明也接话。
可能是为了讨好秦艽和贺啁,他明里暗里地贬低清漪和思鹭。秦艽对此有些不喜,清漪说话是不怎麽中听,但这个鲁明的言语同样也让人生不出好感。
贺啁明显也听出了鲁明的弦外之音,嘲讽了一句:“你接话倒是快。”然後又对秦艽和骆月道:“走了,这地方乌烟瘴气的,咱不待了。”
贺啁说着揽了秦艽肩膀要走,那夥计赶紧来送,“小人叫吕卫,贵客以後来奉乌楼可以直接找我,我给您介绍最好的岭骨石。”
说到岭骨石,鲁明也不忘在旁边自荐:“在这岭北没有人比我鲁明更熟悉发财洞,贵客……”
“好了,你们不必跟着了!”骆月有些不耐烦地搡开他们。
骆月冷着脸,又抱着把长剑,气质冷肃,瞧着还是有些骇人,鲁明和吕卫均不敢再上前。
“都怪那两个倌花班的妓子,若不是他们,我今天肯定能开大单!”
奉乌楼夥计如果卖出岭骨石都是有提成的,今日吕卫没卖出岭骨石,贺啁给的那五百两银票,也是要退回四百八十两去的。
“真是碍事!”鲁明也忍不住骂骂咧咧。
旁边围观的人亦都在窃窃私语,说什麽的都有。
这时人群中一个老者拿着根竹竿往前走,那竹竿很长,竿身刻有佛经,竿底还绑了一把尖锐似鹰爪的铁鈎,因为常年浸在水里的缘故,竹竿一头隐隐发白,铁鈎更是发光锃亮。
那老者走着走着突然脚下一崴,手中竹竿歪倒,尖锐的铁鈎差点勾穿鲁明的眼睛。
“曹贵你瞎呀!你那捞尸耙差点打到老子!”
曹贵没说话,阴翳地看了鲁明一眼,那眼神,仿佛鲁明不是活人,而是即将被他捞起来的死尸。
鲁明被他这一眼看得浑身发凉,心道,这老东西不愧是赚死人钱的,眼神跟水鬼一样,死冰冰的!
“算了,不跟你计较,老子发财去了!”鲁明白了曹贵一眼,“老子今天把这岭骨石一卖就彻底发家了,你就捞尸捞到死吧!”
曹贵还是没说话,只面无表情地看了眼鲁明,随後抱起不远处的大红公鸡上了自己的竹筏。
这一段小插曲很快过去,围观人群见没什麽热闹可看了,也都纷纷散去。
月落日升间,光阴无声流转,奉乌江又恢复了往日平和,只等发财洞一开,淘石人和捞尸人就又开始了新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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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是想着带你出来散心的,没曾想遇到这麽些煞风景的事,真是扫兴。”
从奉乌楼出来,贺啁已经说了许久清漪找茬的事,秦艽也是一路劝慰他,“没扫兴呀,见人世百态,也是散心嘛。”
“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了。”
贺啁边说边指了指眼前的饭庄,“走,晚上带你们吃锅子!岭北的锅子麻辣鲜香,吃完保证忘却所有烦恼。”
秦艽很给面子的捧场,“那咱们快走吧,迫不及待了已经!”
贺啁十分兴奋:“快快快,猎豹一样地跑起来。”
秦艽再次配合地往前快走了几步:“冲呀!”
後面跟着的骆月无奈抚了下额角:“小公子你们慢些,稍微冷静点……”
进了饭庄内,夥计送上来一个九宫格的锅子,里面撒满了鲜红诱人的番椒,小炉子一烤,红彤彤的锅子顿时溢出浓香,整个雅间都是让人垂涎欲滴的食物香气。
贺啁还要了一壶岭北名酒荔枝醉,清甜的荔枝酒和麻辣的锅子在一起,味蕾被无限挑动,秦艽吃得满脸通红,鼻尖都冒出了微微细汗。
三人吃到一半的时候,敞开的窗台边还飞来了一只鸽子,秦艽以为它是只普通飞鸽,贺啁甚至计划起了烫鸽肉,直到骆月走过去,从鸽腿上取了一封短笺下来。
“这是王府养的金翎信鸽。”骆月很遗憾地告诉贺啁,“别看了,它不能吃。”
“好吧。”贺啁摊了摊手,随後又给自己倒了一大杯荔枝醉猛地灌下,那姿势堪称豪放。
秦艽见他不一会儿都喝了十几杯了,忍不住劝道:“你少喝些,急酒易醉。”
贺啁却满不在意:“不会的,小爷我酒量似海深。而且好不容易萧白羽走了没人管我,小秦艽你可不许拦我。”
秦艽一想萧白羽对贺啁的管束,倒没再劝他,只说让他慢些喝。
旁边骆月已经将金翎信鸽放飞了,“小公子,还是你打开看吧。”
骆月将取下来的短笺交给秦艽,他不用想也知道,这封短笺不是写给他的。
果然,秦艽看过短笺後,先是诡异地脸红了一瞬,然後故作淡定说:谢奈和骆北已经从京都啓程了,至多四日就会到岭北。
贺啁闻言咂咂嘴:“他来了就要拘着你了,咱们都不能尽兴玩。”
先前知道谢奈没和秦艽一起来岭北时,贺啁还高兴了好一阵,结果谁想翎南王是个粘人的,他们还没逍遥几日呢,他就迫不及待地跟来了。
秦艽看向贺啁,十分温柔地笑笑,“不仅王爷要来,萧神医也一起回来了呢。”秦艽用最轻柔的声音,说着贺啁最不喜欢听的话。
果然,贺啁听秦艽说完,手上端着的荔枝醉都撒了,“那什麽,陛下就不能多留他几天吗?”
贺啁没忍住翻了个白眼,他感觉後腰和大腿内侧又在隐隐作痛了是怎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