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种纷乱声音响彻耳际,黑暗将窒息感和恐怖放大万倍,越来越远的喧闹,越来越静的呼吸,口中是散不开的苦药味,痛楚如湿雨一般,缓缓浸入四肢百骸。
就在小秦艽几欲窒息之时,一抹天光乍现!
“放下他。”
那好像是个少年公子的声音,冷冽又森寒。
“喂,你叫什麽名字?家在何处?”小秦艽感觉有人推了推自己,他迷迷糊糊地去看,却只看到一团模糊的光晕。
“这是你的玉佩吗?拿好,别再掉了。”
有依稀的火光在眼前闪烁,小秦艽耳边传来时远时近的声音。
“不会说话?那你将你的名字写下来,本王找人送你回家。”
春寒料峭的夜里,幼年秦艽执起烧了一半的木枝,颤颤巍巍地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许是因为伤了手,许是因为头疼欲裂,眼前模糊看不清楚,总之秦艽最後写完时,原本“秦艽”二字,已经被写的七仰八叉,首尾分家看不出原样了。
“你叫小九?”
“我叫晓酒,这位公子是?”
“不,我不是晓酒,也不叫小九……”
“找到了,找到公子了!”
脑海中无数个片段来回跳跃,秦艽已经分不清现实与梦境,幼时与如今,阵阵隐痛自额角传来,那种昏沉的混乱痛苦似乎化作了实质,千斤重负生生撕拉着人一直往下坠,往深处沉。
直到一道恶狠狠的声音响起:“秦艽你给本公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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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处是王爷卧房,晓酒公子不得擅闯!”
晓酒一进王府就不管不顾地往谢奈卧房闯,骆月赶紧伸手拦他,“王爷走时吩咐了,不许任何人进去,请您别为难在下。”
“谢哥哥才不会拦我,定是你胡说的。”
晓酒才不理骆月,昨日秦艽那般对他,他心中好一阵气不过,这不一大早就来了王府,结果刚一进府就听到府内下人窃窃私语,说是昨夜王爷带人留宿卧房了。
晓酒脑袋一转,就知道那人是秦艽,所以趁着谢奈去前厅会客的功夫,晓酒“杀气腾腾”地就冲过来了。
他像一尾灵活的鱼,一直想绕过骆月往卧房去,苦了骆月左防右防,又不敢伤了他。
“咦,林丞相你怎麽来了?”忽然晓酒惊呼一声。
“林瑥?”
骆月一时惊愕转头去看,而就趁着这会儿功夫,晓酒已经一个闪身,冲到了房门前。
“晓酒公子不可!”
“做什麽冒冒失失的,这是哪家的孩子?”
骆月焦急的呼喊和侯军医中气十足的斥声同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