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承弈自鸣得意的狞笑,苗茂在旁边附和他:“还是殿下您英明,一下就拿到了翎南王的软肋。”
那日在苗府,苗茂观谢奈和秦艽相处,起初他还没反应过来,直到事後听府中丫鬟仔细讲了小花园中谢奈和谢承弈的冲突经过後,他才想明白了其中的关窍。
谢承弈讥诮一笑:“呵,一个谢奈而已,本殿下动动手就能捏死他。”
眼见谢承弈越发忻忻得意,谢季安忍不住在心中暗讽了一句:“蠢货。”
谢晅然明显早已对你这个二皇叔有了防备,再加上他身边还有个狐狸般狡猾的林瑥,那科举主理一事怎麽可能还会落到你头上。
谢季安垂首,默默掩住了眸中的鄙夷不屑:“整日只知沉湎酒色,就你还想斗得过谢奈,真是做梦。”
说到科举,谢承弈像突然想起什麽一般,狠狠地瞪了一眼身侧的谢季安:“还有你,也识相点,别以为吴先逸擡举你,你就真能鸡犬飞升,本殿下想捏死你,比捏死谢奈更更容易。”
“二哥放心。”谢季安声音卑顺,头也垂得更下了,“季安时刻记得自己的身份,定不敢有违二哥之命。”
“谅你也不敢造次。”
瞧着眼前人低眉顺眼的样子,谢承弈气也顺了不少:“罢了,本殿下也乏了,你们都下去准备吧。苗茂你去通知秦袁山和秦朝乐,告诉他们,这次的事要是搞砸了,本殿下要他们好看!”
“殿下您就放心吧。”
苗茂和谢季安行礼後,一前一後步出了房间。
“遭了,他们出来了,快走……”
二人刚出门,便听到一声女子的惊呼,“谁在哪儿?”苗茂低喝出声。
谢季安也朝声音的来处看去,漆黑夜色中,只见一抹粉色轻纱,迅速消失在了茂密的矮树丛中。
谢季安眸色一沉,一旁苗茂欲要去追,却被他伸手拦住:“苗医师不必惊慌,那不过是只野猫而已。”
苗茂:“野猫?”
“自然是野猫。”谢季安言辞气定神闲,却又颇具深意:“苗医师是个聪明人,二皇子和翎南王之间谁会赢,这并不难判断,所以让那野猫逃了也好,总给自己留条後路不是。”
苗茂有些诧然地扫了谢季安一眼,“看不出来,你还是个狠角色。”
谢季安没再接苗茂的话,温声笑了下後,擡步离去,而他还没走多远便见到一个太监领着一男一女进了谢承弈的别苑。
刚化雪的天,那一男一女身上都只罩了薄薄一层纱,别说是挡风了,廊灯映照下,二人肌肤显露,便是连遮羞蔽体都做不到。
苗茂自然也看到了这一幕,他紫瞳微沉,半晌後轻轻喃了一声:“看来果真是野猫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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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秦艽回府的时候,刚走到门口,就有一个身披斗篷的人拦住了他。
大黑的天,秦艽猛然看到个细瘦影子,差点吓出个好歹来。
然而不待秦艽开口,那身披斗篷的人却先说话了,“我想和你谈谈。”
“我们应该没什麽好谈的吧。”秦艽皱了皱眉。
“我可以告诉你有关二皇子的事,但你也需要帮我办成两件事。”说话的人脸庞完全拢在斗篷中,一半明,一半暗,有种异样的诡魅。
“这桩交易,你只赚不亏。”怕秦艽不信,他又补了一句。
秦艽突然想到白日里谢奈说“眼下还没有好的契机”,如今真是瞌睡来了,就有人递枕头。
“去我院子里说吧。”
秦艽说完便进了府,那人没犹豫也避着人同秦艽到了暮山居。
“到了,你的斗篷不摘吗?”
屋子里暖和的很,秦艽一回来就脱了披风。
“也好,便从此说起吧。”
秦艽被他这话搞得莫名其妙:“什麽意思?”
然而下一秒,他脱下斗篷,挽起袖子,朝秦艽露出了斑驳累累的手臂,“那是三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