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石名唤岭骨石,乃岭北特産。早些年此石已绝迹,也是最近几月,岭北才又在奉乌江中开采出了此石。”宁仲没说的是,此石价格昂贵,岭北许多淘石人都是靠此发家,成为当地富绅的。
“那我可真是运气极佳了。”秦艽轻笑。
宁仲也笑,“岭骨石长期佩戴可养元固本,定心安神。”宁仲指了指岭骨石上挂着的浅黄色穗子,“这穗子也是我在岭北有名的寺庙求的,可护佑平安。表兄拙笨,许多话不知如何说,却惟愿表弟康健顺遂。”
“多谢表哥,宁表哥有心了。”
秦艽边说边想着,表哥待他这般赤诚,他也得好好寻个礼物送还给他才是。
“我帮你挂上?”
这岭骨石是做成的腰坠佩模样,最好的用法便是戴在腰间。
“不必了,我自己来。”
今日风冷,从霜给秦艽外头罩了件狐毛大氅,秦艽低头动作时,大氅上火红的琼玉铃铛便叮叮当当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表弟这大氅倒是不错。”宁仲道。
“多谢表哥夸赞。”
秦艽心说,这样不错的大氅,他还有许多呢。
那晚和谢奈急匆匆分别後,当晚骆月就将白日同嘉府那些东西,原原本本地搬到了暮山居。
秦艽自然不肯要,结果骆月当着秦艽的面就将一件华美长袍劈成了碎片,“王爷说了,若是小公子不肯要的话,就让我先劈了这些东西,然後再劈了办事不利的自己,这样省的麻烦。”
骆月一脸苦兮兮,“就当救救属下,小公子你就收下吧。”
秦艽:“……”
拗不过骆月的死缠烂打有,不愿浪费谢奈的心意也有,反正最後秦艽还是收下了那些东西。
“咦,这怎麽缠成了死结。”
秦艽有些无语,原本好好佩在腰上的枫叶玉佩,此刻竟是突然和长袍上的流苏带子缠做一团,秦艽解了好一会儿都没解开。
“还是我来帮你吧。”
宁仲嘴角微微上扬,一双修长的手朝秦艽腰间伸去。
“麻烦表哥了。”
秦艽自己折腾的额角都要冒汗了,他微微仰身,方便宁仲帮他。
簇簇红梅明艳,和风鼓荡衣袍,一高一矮两个身影于红梅树下绮丽成景。秦艽大氅宽大,宁仲俯身靠近他,那距离近的,仿若两人即将相拥。
宁仲感觉自己心若擂鼓,咚咚作响。
为分散注意力,他边帮秦艽解玉佩,边闲话道:“这块枫叶玉佩,我记得还是馀姨母送给你的,这麽多年过去了,玉佩成色竟丝毫未变……”
“你说这玉佩是馀抒菡送我的?”
秦艽陡然打断宁仲的话。
“是啊。”宁仲肯定地点了点头,“我记得当时好像是为贺你生辰吧,馀姨母亲自去同嘉府挑了,然後让你母亲送给你的。”
“怎麽可能,这不是母亲送我的生辰礼吗……”
秦艽目光怔愣,有些震惊地後退了两步。
“秦表弟小心!”
秦艽身後就是红梅树凸出的树根,他後退时脚一崴,眼看即将摔倒,宁仲赶紧倾身去扶,而他刚伸手,秦艽就已经摔入了一人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