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八日前吧。”沈傅卿接话,“昨日琇盛北街陶土行焦尸案听说了吧,死的那具焦尸就是刘尧。”
刘尧之前在街市欺负小贩被沈傅卿撞到,沈傅卿为惩戒他打断了他一条左腿,再加上刘尧天生七指,所以昨日沈傅卿一见那具焦尸便知道那是刘尧。
原本沈傅卿以为刘尧之死只是一桩简单的凶案,直到今日谢奈来大理寺,两人说起了这桩案子,才发现其中的诡异之处。
“难道是京都那位主子在杀人灭口?那诸葛咏?”听沈傅卿一说,秦艽第一反应就是诸葛咏会不会也死了,“诸葛咏没死,本王已经派人盯着他了。”
谢奈话落,秦艽才略微松了一口气。
“荀溪那本册子沈某也看过,里面的人确实不少,那幕後主使难道要把册子上的人都杀光吗?”沈傅卿恶劣地笑笑,“那可真是太刺激了,想想都让人兴奋。”
沈傅卿无时无刻不在展示他的疯魔,秦艽有些吃不消他这种对杀人异样的亢奋感,只好强行岔开话题:“沈大人查出杀刘尧的凶手了吗?”
“有眉目了,最多三日便有结果,其他的沈某就不便多说了。”
“沈大人辛苦。”大理寺办案自有一套章程,既然沈傅卿说了三日,那就三日後见分晓吧。
“他不辛苦,这是他应该做的。”谢奈冷声说道。
“行行行,翎南王殿下您说得对,这都是下官应该做的。”
沈傅卿明显地敷衍,“对了,你们要去看看刘尧的尸首吗?烤得半生不熟的,很有特色哦。”
秦艽想到就觉得胃里一阵翻腾,谢奈也是蹙眉冷脸,“不必了,你喜欢自己多看看吧。”
“真遗憾。”沈傅卿一脸惋惜,“走吧,我带你们去天牢看那些打手。”
谢奈:“带路。”
沈傅卿带着秦艽和谢奈往天牢走,他大跨步走在前面,秦艽他们慢慢跟着,目光不经意扫到沈傅卿右耳後的疤痕,秦艽心道,怎麽感觉沈傅卿耳後的疤痕又添了新血痂,看样子像是生生被烫伤的?
秦艽暗暗皱眉,难道是天牢昏暗,自己看错了?就在秦艽疑惑不解时,沈傅卿一声大笑转移了他的注意力。
“哈哈,到了,看!这里就是本官最喜欢的地方!”
天牢常年不见光,阴暗潮湿,狱中浓郁的血腥味和酸臭味不断地往人鼻子里涌。
沈傅卿在前面介绍:“看到这里了吗?专门用来行刑的地方,地上那些小坑都是滴血砸出来的。”
“还有他,本来是个嘴硬的采花大盗,後来我让人拔了他的牙,每天让他吮嚼小蛇,现在他可老实了。”
“还有牢中地上都有药……”
“停,没人想听你的奇异趣味。”谢奈截断沈傅卿的话,“还有多久到?”
“这不就到了。”沈傅卿停下脚步,“你送来的十四个人都关在前面的牢房,我昨日刚来看过……”
话说一半,沈傅卿突然话音一顿,下一秒他暴怒出声:“牢头呢?里面这些人怎麽回事?”
秦艽和谢奈顺着沈傅卿的视线看过去,只见不大的牢房内,横七竖八地躺了六七个人,那些人身体均僵直不动,宛若死尸一般。
沈傅卿一吼,立刻有个腰上挂满钥匙的牢头跑过来,“大人!”
“大什麽人,赶紧开门!”沈傅卿怒喝,秦艽看了谢奈一眼,心中浮过一丝不祥的预感。
趁着牢头开门的时间,沈傅卿又往前走了几步,另外一间牢房内也是同样的场景,牢门一打开,三人立即进去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