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其实秦艽没说的是,他在信中还写了,他已知道林瑥的心上人是谁,如若林瑥执意一意孤行,自己不介意和他玉石俱焚。
所以最後林瑥妥协了。
同时这也从侧面证明,林瑥确实很在意他那个心上人,不想他受一点委屈。
秦艽轻轻一笑。
林瑥的软肋,他抓到了。
——
是夜。
废铺破陋,荒草丛生。
残垣断壁的偏僻一隅,一条老黄狗正焦急刨地,嘴里发出低低的嘶嚎。
这只老黄狗脖子上挂着一个项圈,它体形硕大,四肢粗壮,长毛被打理得光滑柔顺,没有一丝打结,夜色之下乍一看,这狗更像是一条凶猛无匹的恶狼。
在老黄狗不远处,一个佝偻的身影正在拿铲子掘地。
“汪汪!”老黄狗不安地叫了两声,佝偻人影立刻低声安抚它:“阿黄乖,别叫。”
“呜呜。”老黄狗听懂了主人的指令,顺从地卧到了地上。
此刻已是夜深,街上连打更的人都消失无踪,佝偻人影继续掘地,没一会儿,一个半人高的深坑便被挖了出来。
“汪汪!”老黄狗又小声叫了两下,佝偻人影摸了摸它的头,声音嘶哑:“去吧,阿黄,把他带过来。”
佝偻人影话音一落,黄狗就飞奔着往前,不一会儿,黄狗从草丛里拖出了一个黑布袋子。
那黑布袋子有些重量,黄狗尖牙刺破袋子,费力拖扯着袋子到了佝偻人影面前。
空气中隐隐传来焦糊的味道,黄狗喉咙里发出危险的咕噜声,佝偻人影奖励地摸了摸黄狗的头,“阿黄真厉害。”
“汪汪!”老黄狗受到表扬,又叫了两声。
佝偻人影从袖中掏出了一把碎花生扔到地上,“去吃吧。”
黄狗雀跃地奔着花生去了,佝偻人影则是费力地将刚刚黄狗拖过来的袋子推进了挖好的深坑内,一铲一铲,佝偻人影又将堆在旁边的沙土填了回去。
佝偻人影边填土,边梦魇般重复着一句话:“是你们逼我们的,是你们逼我们的。”
吃完了花生的黄狗坐在地上,好奇地看着主人动作。
在填平了好不容易挖开的深坑後,佝偻人影已是气喘吁吁,黄狗拱到主人身侧,企图让主人靠在它身上休息。
“不靠了,你年纪也大了。”
这只狗已经养了八年,狗嘴旁边都已经泛出了灰白色的毛发,若按照人类的年纪算,它也已经是快近花甲之年了。
“走吧,回家。”
“汪汪!”
遥远而漆黑的苍穹之上,厚云遮蔽星辰亮光。一人一狗缓缓走远,没人看到刚刚的掩埋一事,一切就仿佛从未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