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奈轻而易举就看穿了秦艽的想法。而秦艽也没打算隐瞒,略有不满道:“毕竟第一次见面时你就要杀了我。”
“那本王这次算不算是救了小公子?”
“自然是算的。”
秦艽动了动手,腕上松松戴着的葑血镯露了出来,明亮的阳光下,镯子里的红色更显昳丽诡谲。
“那能不生气了吗?”谢奈脸上少见的带了些笑。
秦艽轻轻扬眉,“王爷救我一命,我自然不会再揪着那些过往的事不放。”
秦艽不是不识好歹的人,谢奈这样的人,屡次救他,还愿意放下高高在上的身份,同他好言好语,他还有什麽可记恨的。
秦艽初见谢奈的雨夜惊惧,早就在那日招绣楼他踏光而来时散了干净。
地下密室生死攸关的那一瞬,是谢奈拽住了如浮萍无依的他,是谢奈给了他暖意和生机,秦艽一直都是记得的。
秦艽伸手轻笑,“咱们握手言和,往日恩怨一笔勾销。”
谢奈望着秦艽的手,眼神微动。
而秦艽看谢奈久久未动,正准备收回手,突然,谢奈的手强势地覆了上来,他掌心温热,暖意灼灼,烫得秦艽胸膛似乎都有些微热。
“好了,好了,言和完毕!”
秦艽有些慌乱地想抽出手,但谢奈却没松。
“?”秦艽疑惑去看谢奈。
谢奈没说话,午後光影轻轻洒在俩人身上,树影婆娑,斑驳陆离,有种异样的美。
“手上的疤是如何来的?”
谢奈突然点了点秦艽手上月牙形的疤痕问。
秦艽没料到他会问这个,愣了一下,才答:“不小心弄伤的。”
秦艽答得敷衍,谢奈却再次追问:“是在南州做工时伤的?”
一直被谢奈握着手,秦艽耳根逐渐变红,面上也有了些嗔怒,“你问那麽多作甚,放手!”
“你在南州三年,林瑥不管你吗?”
秦艽:……怎麽还问,没完了是吧。
就非得让他想起林瑥疑似派人刺杀他的事呗。
“不跟你说了!我,我去看看骆月取信物回来没有!”
秦艽不欲再同谢奈纠缠,找了个借口,用力抽回手,飞快地往回跑。
望着秦艽惊惶离去的背影,谢奈眸中缓缓露出旁人难以捉摸的意味深长。
惊鹿一样的秦艽。
还是和以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