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只金翎信鸽扑扇着翅膀出现,谢奈一伸手,信鸽便乖巧地落在了他掌心。
是骆北的来信。
一般谢奈在温汤疗养时,身边侍卫只会在周边保护,并不会近身伺候,除非是有急事他们才会放出金翎信鸽报信。
谢奈取下短笺展开,上书:“刺史府来报,秦府失火,秦小公子招绣楼内失踪,且尚有其他南州凶案案情待报,请王爷速归。”
秦艽失踪了?
谢奈目光倏尔凌厉,接着大跨步出了温泉池。
翎南军营地此时肖岳已经焦急地转了一圈又一圈,“王爷!”在看到谢奈出现後,他急忙冲了上去。
谢奈声音冰冷:“边走边说。”
肖岳:“是!”
肖岳追上谢奈同他禀报断簪传信和秦艽失踪的事,谢奈越听脸色越沉,骆北骆月二人紧紧跟在自家主子身後,脸色亦是难看。
这一切确实来的太突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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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冷丶疼痛丶乏力。
这是秦艽昏迷不知多久後醒来的第一感觉。
“这是哪儿?”
秦艽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此刻他正处在一间极尽奢华的房内,手脚被缚,嘴里也被塞了一团软布,屋内正前方一扇巨大的红木嵌螺钿人物纹屏风将他身形完全遮挡。
秦艽挣扎着坐了起来。
後脑还残留着被打晕的钝痛感,他使力欲要挣开绳索,却发现身上乏力得很。
他被下了迷药。
失去了身体控制权的秦艽心中一凉,接着他又想到昏迷前见到的荀溪,心中不禁疑窦丛生。
为什麽她要打晕自己?
秦艽一想事情就头痛欲裂,他不知道自己在地上躺了多久,只感觉此刻自己浑身冰凉,如坠冰窟。
正前方的人物纹屏风挡住了视线,秦艽慢慢往前挪试图要绕过屏风,看清更多房内情形。
待艰难挪到屏风前时,秦艽愣了。
偌大的房内布满红绸鲜花,不远处红纱漫漫的雕花床上撒满了花生和红枣,还有燃烧了一半的喜烛和墙上鲜红的“囍”字明晃晃地告诉秦艽——这居然是间婚房。
同时秦艽还注意到,自己面前这扇人物纹屏风上画的居然是春宫图,浑身赤裸的男女以各种姿势纠缠在一起,绘图的画匠很仔细,甚至生动地画出了男女动情时的面容姿态。
“真是要命。”
秦艽面红耳赤地转开脸。而他这一转脸却突然发现自己现在的位置非常隐蔽,可以说他几乎是被暗藏在了这个婚房的角落。秦艽能看到房内全景,但房内的人却难以发现他。
秦艽突然想起了荀溪那句话:“今日,请你们看出大戏。”他顿感脊背生凉,毛骨悚然。
大戏,什麽大戏?芳魂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