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子心中有主张就行,在外小心些,我在家里炖着鱼等你回来。”替秦艽理了理衣袍後,从霜和他一起并肩往外走。
“好,姐姐放心,我定照顾好自己”
自从上次劫持事件後,秦艽出门从霜就想跟着,但回京事杂,她得在府中打理。
看着少年跨出府门的背影,从霜劝慰自己,骆北是谢奈身边最得力的侍卫,那日在客来茶坊也是处事稳妥,想来小公子同他在一处应当不会有什麽危险。
秦艽出府的时候,骆北已经到了,虽然之前雨夜深林有过不愉快,但秦艽还是和骆北打了个招呼。
骆北神色肃穆地朝秦艽行了一礼,“秦小公子请。”
“有劳了。”
秦艽步履轻盈地往马车去,身後骆北目光略有游移,但最终还是没再说话。
片刻後,秦艽惊诧的声音传来:“王爷怎麽在这儿,不是骆北同我一起去水上花市吗?”
清冷疏离的青年望着秦艽愣怔的模样没说话,只是指间的青白玉扳指被轻轻转了一圈又一圈,秦艽撩着车帘愣了一会儿,最後一咬牙钻进马车,坐到了谢奈对面。
等此案破了,自己绝不再和谢奈有任何牵扯——秦艽如是想。
秦艽不想和谢奈目光撞上,便撩开车帘往外看。
晨起的南州是生机勃勃的,盛开的鲜花烂漫多姿,晨光落在绕城河上留下大片光晕,似被打翻的少女妆匣,璀璨美丽。
谢奈也向外望去,街巷间袅袅炊烟腾起,茶坊客店的酒旗幌子被风吹得微微荡漾,只不过在这熙熙攘攘的热闹间,行人的眼神却多有警惕,不似往日亲善。
“秦小公子怕本王吗?”
谢奈突然开口,秦艽一愣,“怎麽这样问?”
“因为你对本王警惕戒备,这很明显。”
秦艽:……
你可真好意思问。
既然谢奈将事情挑开了说,秦艽便也直言不讳:“毕竟我和王爷无论是初遇,还是之後的每一次见面都算不上愉快。”
“第一次纯属误会,如果小公子需要,本王可以道歉。”谢奈话音停了停,“再之後的每次见面,本王可没有苛待过小公子了。”
谢奈突然这样说,秦艽是没想到的,不过他道歉?怕不是有什麽阴谋。
“我受不起王爷的道歉。此次案件结束後,我和王爷最好别再有往来,你我二人,井水不犯河水最好。”秦艽肃然道。
谢奈听明白了。
小公子这是还生气第一次见面时自己要杀他夺他玉佩的事,细致轻缓地转动着手上的青白玉扳指,谢奈道:“秦小公子倒也不必把话说的这般早。”
秦艽不打算与谢奈争辩,只低低自言自语了一句:“我就是要说的这麽早。”
谢奈瞧着小公子微愠的模样也没再招他,不过当秦艽伸手拿矮几上的茶盏时,青年的目光不可控制地落到了他手腕上。
不仅是手腕上缠着纱布,小公子白皙如玉的脸上亦还有红痕道道。
秦艽注意到谢奈在看自己的手腕,当即一扯衣袖,盖住纱布。谢奈也随即转开目光,秦艽只当他是无意看到,也没放在心上。
之後两人再无交流,马车晃晃悠悠地继续往前走,骆北驾马极稳,没一会儿便到了水上花市。
下了马车後,秦艽立在谢奈身边,今日秦艽着了一身月白色杭绫长袍,衣角处绣有梅花数枝,因着惧寒,外面还罩了一件同色系的披风。
小公子眉眼精致明丽,目光盈盈让人一见便心生欢喜。
肖年章远远便瞧见了谢奈和秦艽两个一青一白的身影,“王爷,秦小公子,花市内已安排妥当,请随下官这边走。”
谢奈径直往前去。秦艽知晓肖年章对自己客气是因着谢奈,他自无本事让肖年章对他恭敬有加,朝肖年章微微颔首,秦艽声音含笑:“有劳肖刺史了。”
“秦小公子客气了,里面请。”
肖年章做了个请的手势,秦艽便顺着他的动作,几步上前行在了谢奈斜侧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