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望一听居然还要聚集全部?鹤家人,内心隐隐感觉不是什麽好事,可是又?不敢忤逆老人家,只?能看?着赵管家将鹤老爷子亲自搀扶下楼。
猛地一想,怎麽没见鹤爵出?来,转身?进入书房。
只?见鹤爵跪在地面,面色惨白,乌黑的头发丝浸润了一层湿汗。
龙头嵌玉金手杖丢在地上,中间居然已经弯了一点。
沈望赶紧要扶起鹤爵,被对方?阻止,自己扶住书桌颤巍巍站起身?道,“没事,我爸打我没下重手。”
沈望肯定是心疼他的,掀开鹤爵背後的衬衫,并没有找到?明显的痕迹,又?去扯鹤爵的西装裤,被止手摁住。
鹤爵道,“没事,他知道我浑身?是伤,打我是有分寸的,也?就给了一杖,是我自己没有站稳。”
沈望听他讲得风轻云淡,心底愈发不踏实,言道,“还是请张院长来家里看?一眼吧。”
手杖都被打弯了呀!
鹤爵依靠着沈望站直,但又?不能将全部?重量压在对方?身?上,小心翼翼地寻找支撑点,一张脸因为剧痛过境,反倒回血涨得泛红。
“我爸是气我一直端得太高?,傲气过重,事後完全不去找你,更没有把妙妙早点带回家认祖归宗,让你们流落在外吃了很多苦,才打我消气。”
沈望已经从鹤老爷子的话音中猜出?一二。
主要是。。。。。
“你爸爸还说,明天要我带上妙妙去他那边,在所有鹤家人面前,宣布重要的事情。”
原本沈望对鹤爵的父亲满怀敬畏,如今看?来,这老人家也?绝非满心糊涂,最重要的是。
沈望心底还是有些惴惴难安,总觉得自己一个男人,不可能一点阻拦也?没有,就能顺利进了鹤家的大门吧?
鹤爵叫他不必担心这些,现在鹤家最有话语权的人,不再?是老一辈的,早已经换成自己。
现在最难搞的,反倒是沈妙妙。
孩子不肯认他啊!
鹤爵说,“你给妙妙讲一下今天发生的事情,重点把她爷爷打我的部?分扩大渲染,没估计错的话,妙妙明天一定会去参加家宴的。”
不为什麽一家团圆啦,认祖归宗啦,只?为能亲眼看?着鹤爵挨揍,亲闺女心情立刻舒爽极了。
沈望觉得他是被亲爹暴击之後糊涂了,谁想沈妙妙居然答应得极其爽快。
小姑娘第二天提着两盒跌打丸,看?见鹤爵的瞬间笑而不语,只?是递给沈望道,“这不是能走吗?”
鹤爵暗自苦笑着摇了摇头。
说女儿不关心他吧?
还知道买跌打丸过来探望,说女儿心里向着他吧?
真没见过沈妙妙此刻笑得像花朵一般灿烂。
归根究底,是妙妙不够信任他,对他保持着随时可以抽身?离开的距离。
一家人驱车赶到?鹤老爷子的住所,沈妙妙下车就看?见门口排列站着不少人。
鹤老爷子怀抱胖乎乎的橘猫,领在一群衣冠楚楚的儿孙面前,显得鹤发童颜丶慈爱可亲。
鹤爵老远就看?他演得太过分,以手抵唇轻咳一声。
沈望立刻问他是不是伤口疼?
鹤爵转脸换成微笑,“如果你永远这样关心我,其实当反派也?没什麽可孤独的,顶多最後破産住马路。”
沈望揪了揪他的耳垂,吹了口气道,“我跟你现在是一根绳子上的两根蚂蚱,你要做反派的话,那我算什麽?”
沈妙妙这次没坐在两人中间,倒不是不想跟爸爸贴贴,而是担心着沈望的身?子越来越沉,挤在一起坐势必最不舒服的人是爸爸。
好女不跟男斗。
何况对方?的脸皮从未薄过。
所以,最先下车的人也?是沈妙妙,灵巧的女孩子走到?哪里都招人喜欢,尤其沈妙妙穿着朴素洁白的连衣裙,衬托得人完美又?不落俗套。
她冲鹤老爷子礼貌道,“鹤老先生,您好呀,好久不见。”用手指戳了戳胖橘猫的小脑瓜子,“胖蛋你现在可幸福啦,找到?这麽慈祥和?蔼的主人善待你。”
要知道鹤老爷子一辈子不愿碰这些猫猫狗狗的,嫌弃小动物又?吵又?闹,还浑身?掉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