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後喜欢她?”聂歙语气不咸不淡:“若是母後喜欢,可多召她入宫相伴,于其日後成婚之事,亦多有好处。”
太後被呛了一下,语气不觉加重些许:“皇上,你知晓哀家的意思。”
“那母後亦当明了儿臣之心,”聂歙神色平静如水,“林家已尽享尊荣,莫要再有他念。”
“你,你怎能如此……那可是你舅家。”
“母後,”聂歙眸中隐现冷意,“朕乃天子。”
“还望母後亦为儿臣思量,若日後林家表妹心有所属,朕可为其赐婚,增添嫁妆。”
“儿臣尚有政务,明日再来向母後请安。”言罢,聂歙起身,临行之际又道:“日後母後若有事,可径直与儿臣言说,不必借昭昭为托辞,即便召昭昭前来,母後也该准备些她爱吃的菜才是。”
太後愣了下还没找好说辞,随着太监一声高呼“起驾”,聂歙径直离去,未曾回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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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府
“月儿,这赏梅宴不去也罢。倘若公主怪罪下来,只管进宫告知太後便是。”
林母伸手将自家女儿手中握着的帖子抽了出来,随手扔至一旁,皱着眉头说道:“这外头天寒地冻的,你若去了,万一不小心着了凉怎麽办?你本就身子柔弱,再者说,公主的性子向来不好相与,若是她故意刁难你……”
“娘,我不会有事的。”林清月那温婉轻柔的面容之上,悄然泛起了一抹淡淡的红晕,她微微垂首,轻声说道:“谢公子会去赴宴,若是公主对我有所责难,他或许会出面帮女儿解围……”
听到这话,林母原本紧锁的眉头瞬间舒展,神色间流露出一丝欣喜,但很快又担忧起来:“公主对谢公子极为在意,月儿,你若是与谢公子走得太近了,怕是会惹来麻烦。”
“谢公子未有婚约,这又有何不妥?”林清月嘴角微微上扬:“而且,表哥他不愿意我进宫。”
“月儿回来至今家中万般疼宠,本应为家中做些什麽,且谢公子品行端正,再好不过了。”
看着女儿那张与自己有几分相似却更显娇艳动人的面庞,林母微微叹息道:“月儿长大了。”
现今,他们林家虽有宫中太後的庇佑,看似地位尊崇,实则不然。家中子弟并无突出之辈,在朝堂所任官职亦多为有名无实的虚衔。皇上又是个不讲情面的,原本想让月儿入宫侍奉君侧,可太後才刚向皇上提及此事,皇上就直接拒了。
谢家是京城里,顶好的人家。这些年若不是因为公主,谢家公子恐怕早已与他人定下婚约。好在直至如今,两人之间仍未正式定亲,既未成婚,便尚有转圜馀地。
若是和谢家有了姻亲……
林夫人眼角笑意浮现,吩咐人将新打的簪子呈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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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府办的赏花宴,若说让人心甘情愿来定是没几个的。只是帖子既送了出去,有一个算一个,自是没有不到的。
不管衆人心里如何想,面上皆是言笑晏晏。
恰逢瑞雪初停,天空稍稍放晴。
那一片梅树林仿若成海,白瓣绿萼尽显清雅高洁,红梅绚烂张扬,粉梅娇羞欲滴,每一片花瓣上都覆盖着未消融的雪色,艳的更艳雅的更雅,夹杂着寒意的风拂过,更显傲意凛然。
宴席设在梅园之中,桌上摆放的器具皆刻有不同形态的梅花绽放之姿,白釉瓷瓶中插着几枝将开未开的梅花点缀。周身梅香浮动,各色佳肴也都和梅花有关,甚至连所饮之酒亦是用梅花酿制而成,入口清香醇厚,别具风味。
况且最为关键的是,此次宴席男女宾客之间相隔距离并不遥远,只需稍稍擡眼,便能轻易瞧见彼此。
聂蕊并没有出现,这会儿没有她的戏份,她过去怕是宴席上的人都不自在,只谴了思谨过去招待。
衆人心中纵使有些不满却也是高兴的,林清月轻轻端起酒杯,浅尝了一小口,目光便自然而然地转向不远处正安然端坐之人身上。
不止她,周围大多数姑娘在得知公主不过来时,视线都纷纷朝着那人飘去。郎绝独艳,哪怕许久未见这谢家公子,京城之中的男子还是没人能与之相比的。
不多时,便有人提议道:“这梅花开得极好,不如咱们来玩飞花令如何?”
话落,当即就有人随声附和,转瞬这座往日只有孤寂的梅园便热闹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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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园偏僻一角,红梅灼艳肆意绽放。远方的欢声笑语,和这里像是完全两个天地。
“晏朔今天一定要离开吗?”
“不是的宿主,您可以留下他。”520道:“您身为反派女配要走的剧情点主要和女主有关,晏朔作为您的攻略对象,并不涵盖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