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主受重伤的这段时间里,阿什尔才知道日子也能这麽难熬。
军部丶公爵府丶医院三点一线的生活。
依旧有序,但就是缺了点什麽。
心空荡荡,即使他最喜欢最重视的军部工作也不能填满。
直到现在,被雄主幽蓝的眸子注视着,阿什尔死寂平淡的心才又重新鲜活起来。
被掌心贴着的地方热乎乎起来,一直烫到心底。
好想让雄主就这麽一直看着自己……
从进入病房开始就复杂发酸的各种情绪搅合在一起,依旧无法阻挡阿什尔此刻变得贪婪丶无法被填满的视线。
属于另一只虫的体温通过手心传递过来,岑礼被阿什尔突如其来的举动晃了神。
实在是太令虫惊讶又惊喜了。
原来阿什尔毫不掩饰表达自己内心最真诚情绪的模样这麽迷‘人’。
就像是圆滚滚翻滚几下,然後仰躺在地上,毫无保留的朝你袒露肚皮,紧接着再用软软的爪子轻挠下裤腿。
心立马痒起来。
岑礼蓦地将手收紧几分,捏了捏掌心下的软肉,看着因为他的动作阿什尔一边的腮帮子鼓起一点,岑礼翘了翘嘴角。
“以後我监督你吃饭。”
阿什尔喉咙里含糊地应了声,没什麽反抗地任由雄主在自己脸上作乱,目光仍落在雄主脸上,像是要将这张脸烙在心脏深处。
“上来。”
岑礼又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军雌。
德里克自然不舍得岑礼住在简陋的环境,这间病房位于医院顶楼,走廊外一般没什麽虫会经过,安静静谧。
房间也大得很。
病床上躺下两只成年虫绰绰有馀。
这次阿什尔没什麽抗拒,绕到床的另一边,然後规矩坐在床上。
岑礼看他挺得笔直的背,手一擡直接给虫压下来。
于是,阿什尔顺着雄主的力,躺在床上。
眼睛眨眨,不明所以看着雄主。
“黑眼圈怎麽这麽重。”
岑礼视线跟刀子似的刮过阿什尔眼睑下青黑的一块,眉毛蹙死了,“难看。”
“现在就闭眼睡觉。”
阿什尔是不重视自己外表的虫,看到雄主嫌弃的眼神,心口一紧。
他的黑眼圈真的很重吗?
竟然让雄主看到了这麽狼狈又憔悴的时候,肯定丑死了。
阿什尔正要闭眼,眼皮快要合上的那一秒,又倏地睁开,“雄主,我还有件事情想跟您说。”
他撑起半边身子,从口袋掏出一张被叠得整整齐齐的纸,递给岑礼。
目光希冀。
岑礼顶着他眼巴巴的眼神,接过早有预料的纸张。
然後,摊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