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
黄昏的医院乱成一团,只因一名原本要在今晚出院的雄虫又重伤了。
已经被再次送往治疗舱了。
而躺在担架上的雄虫正是鼻青脸肿的米哈乌。
“该死的岑礼,竟然这麽目中无虫,我要杀了他!”
“你们都是一群废物吗?!竟然连个雄虫都拦不住。”
“嘶,好痛!”
“该死!你瞎吗按到我伤口了。”
雌虫连忙移开手,连连道歉:“抱歉阁下。”
岑礼出现在医院的那一刻,包括米哈乌在内的所有虫都没想到。
还没等米哈乌阴阳,‘哥,你现在才赶过来看望我,是不是太晚了’,银发雄虫“砰”的一声把门关上,落了锁。
被隔绝在外的雌虫们这才意识到不对劲来。
“你丶你别过来啊!”
“这里可是医院,24小时都有警卫巡逻的!”
“啊!”
门内透过米哈乌惊恐的声音。
紧接着,阵阵惨叫。
米哈乌的雌侍雌君焦急得不行。
但是医院的仪器设施极好,采用特殊材料的高密度病房门,就连体能优秀的军雌也无法破开。
没有办法,他们只好叫来这层的警卫。
在虫跑去取钥匙的时候,门终于被打开了。
衆虫被屋内的狼藉惊住了。
然而更令他们惊悚的是,变成猪头的米哈乌,脸上青一块肿一块的,浑身没一处完好的肉。
看上去被吓傻了,嘴里不停地喊着“我错了,我错了”“别打了。”
雌虫们面面相觑,对上银发雄虫扫过来的冷漠锐利的视线,一股寒意窜上脊柱,不自觉後退一步,让出一条路。
没一虫敢拦住来找麻烦的岑礼,眼睁睁看着雄虫姿态闲适像个没事虫一样离开。
施暴者离开,米哈乌才像活过来,猛吸一口气,浑身疼得哇哇直叫,面容扭曲得不停地咒骂。
“疯子,简直就是一个疯子!”
“仗着精神力等级高就能为所欲为了吗?!”
“啊啊!”
“一群蠢虫!我养你们吃白饭的吗?竟然让他就这麽堂而皇之地走了……”
米哈乌的怒骂叫嚷声让衆虫如梦清醒,手忙脚乱地按下警报器,把虫擡上担架。
整个走廊都是米哈乌穿透力极强的声音。
为了避免被雄虫安一个“未能好好照顾雄主”的消极罪名,米哈乌的雌君看着惨不忍睹的雄虫,出谋划策道。
“雄主,就算岑礼是A阶雄虫,他打伤了您,也是会受到惩罚的。”
米哈乌叫痛的声音戛然而止,梗在喉咙里,然後眼神愤恨瞪着出声的雌虫:“你想再一次害死我吗?!”
杰明脸色一白,不明白怎麽就惹怒了雄主。
他的提议都是切实可行的啊。
只要米哈乌去帝国法院上诉,岑礼肯定会被追究责任的,再不济也会被强制执行三个月的社会服务。
阿什尓并不知道医院已经乱成一锅粥了。
今天他整只虫显得异常安静,岑礼只能感受到军雌时不时投过来的视线。
和往常一样,在岑礼看过去时,阿什尓又很快收回目光低头默默吃着饭,看上去就像是岑礼的错觉一样。
岑礼捏筷子的手一顿,没问他怎麽了,只是在晚餐後让阿什尓上楼做精神力疏导。
阿什尓看着雄主的背影,忍了忍胸腔中闷着的情绪,落了一段路,慢慢跟上去。
明天他就要被监察处的虫带走了,雄主大可以不必给他继续疏导。
何必多此一举
而且,
对于明天他就将离开,雄主表现得和往日一样。
就像他是个无关紧要丶可有可无的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