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礼以为这件事到此就算结束了。
结果他用完早餐後,发现雌虫又在後花园的石板上跪着。
早上被玻璃扎破的膝盖血肉模糊,不停地往外渗血,顺着石板粗糙晦暗的纹理蔓延扩散,看着怵目惊心。
岑礼胸口烦闷。
他本意是让阿什尔别再跪了,但显然阿什尔没往这方面想。
原主恨不得阿什尔越惨越好,不怪他谨慎行事。
但岑礼又得避免崩虫设。
这种束手束脚的感觉,让岑礼憋屈死了。
他再次来到阿什尔面前,用仅存的那双好腿,以一个巧妙的角度,将军雌踹倒在地。
阿什尔倒在湿软的草地里,浑身都透着狼狈。
阿什尔没意识到,正常来说,他应该倒在布满尖锐碎石的沥青上,而不是堪称柔软的草地里。
岑礼视线落在军雌皮破肉烂的膝盖上,他语气不算好。
“听不懂话吗?别再让我看到你跪在地上,好好的地板都被你弄脏了!”
在系统的要求下,岑礼又不情不愿地加了句。
“真是恶心。”
阿什尔表情不变。
他从地上爬起来,向雄虫告罪:“抱歉雄主,我会清理干净的。”
军雌将外套褪下,试图用衣物将地上的血迹擦干净。
岑礼强忍捂住疼痛额角的冲动,制止阿什尔的举动,他模仿原身的语气:“你是蠢货吗?让机器虫来干。”
阿什尔这才停下动作。
岑礼努力平复呼吸,目光在雌虫身上打转,最终皱眉嫌恶道:“去把身上处理干净,都是血,恶心死了。”
阿什尔一愣,下意识应“是”。
一点被他忽略的不同寻常浮上心头。
阿什尔记得雄虫之前鞭打他的时候说,血花在他身上绽放的样子很美,只会想让虫更加剧烈地破坏它。
每当阿什尔身上染上血後,雄虫也确实表现得更为兴奋。
岑礼此刻的话,让阿什尔有些琢磨不透。
007注视着全过程。
绑错人的事,始终令它有些愧疚。
系统默然一瞬,见主脑没发出警告,就由着岑礼去了。
岑礼眼见自己的目的就要达到,阿什尔即将去清理伤口。
就在这时,一道带着香气的身影扑到岑礼的怀中,娇柔的抱怨声响起:“雄主,您就这麽放过阿什尔吗?”
西亚方才一直在不远处看着。
开始他跟阿什尔一样,以为雄虫会刁难阿什尔。
但当西亚瞧着雄虫似想免去阿什尔的责罚时,他坐不住了。
不怪他危机感强,实在是阿什尔虽是雄虫最讨厌的军雌,却拥有一张漂亮的脸蛋。
西亚并不能保证,雄虫会一直厌弃这麽一个容貌姣好的雌虫。
岑礼已经认出突然出现的雌虫是他的雌侍,西亚。
几乎是瞬间,他推开来虫。
岑礼现在无比痛恨,坐在轮椅上这副任虫宰割的模样,感觉自己浑身都染上了一股来自西亚的香气。
岑礼眉头皱死,伸手挥了挥面前的空气,嫌弃十足:“西亚你身上真难闻,下次别再让我闻到你身上的香水味。”
西亚笑脸一僵。
这可是当下帝国最流行的香水,据说是雄虫最喜欢的气味。
雄主竟然不喜欢吗?
西亚讪讪笑了笑:“抱歉雄主,不会再有下次了。”
他观察着岑礼的神色,视线不动声色掠过一旁呆站着的阿什尔,试探说,“雄主,您就这麽放过阿什尔吗?他惹了您生气,应该狠狠惩罚才是……”
西亚的针对,阿什尓不感到奇怪。
即使他不明白西亚对他的恶意究竟来自于哪。
岑礼看向西亚,语气不明:“你不是已经自作主张‘帮’我惩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