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
霍渊衡侧过身不再去看他们,他怕自己再看一眼就会更加舍不得;“走吧。”
洛初昭见他们仍有许多话要说,于是默默地退到旁边。
“其实我也欠你一声抱歉,我那会一时在气头上又因为魔气的缘故,对你说了很多不好的话。”席言朔轻叹了一口气後说道。
“你丶不怪我?”
“师娘有一句话说得对,凭借十几年的情谊,我想我可以相信你。”
霍渊衡被他这番话说得喉头一紧,微微偏过头嘱咐道:“魔界的人毫无礼义廉耻,你要收起自己的善心,还有要注意安全,有情况随时传讯于我。”
“好。”
“快走吧。”霍渊衡说着往席言朔手中塞了好几张隐身符:“我会把事情瞒住直到师尊出关以後。”
“多谢。”席言朔望了一眼那边频频投来目光的洛初昭,随後转身说道:“我该走了。”
“保重。”
“你也是。”
席言朔缓缓走到洛初昭的身边,“师娘,我们走吧。”
洛初昭悄悄抹了一把眼泪点头应下,之前一直想着要逃离,可如今真的要离开却是万分不舍。
按着记忆,两人很快离开禁地,刚走到後山的范围,她便习惯性地望向一处,可眼前哪还有毕槐知的坟墓。
“师娘在看什麽?”
难不成是被迁走了?
可祁疏渺还未出关,定然不能是他干的,难不成是那些长老?!
“师娘?”
听到席言朔再度出声,洛初昭摇摇头道:“没什麽。”
还是先将席言朔带到安全的地方,等扎根下来後再给毕槐知重新立一个衣冠冢。
直到洛初昭和席言朔离开许久,霍渊衡才回过神来,他深呼吸一口气,调整好自己的情绪,下午还得去见掌门,可不能让他看出什麽来。
确认自己没有漏出什麽破绽来,霍渊衡快步离开。
可才行至半路,一道极强的魔气突然袭来。
*
洛初昭和席言朔十分顺利地离开天玄宗,确定身後没有人跟踪,她立刻从储物袋中召唤出小蝶它们,顺带将飞舟召出。
“我们接下来要去哪?”席言朔对自己的未来十分迷茫,这些事情以前都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现在突然被通知自己的亲生父母另有其人,还是自己以前视为死敌的魔修。
“去魔界找你父亲留下的旧部,有了他们很快便能一统魔界。”
“有件事情在我心中困惑已久。”席言朔有些犹豫,但还是开口问道:“为何你会对这些事情这麽了解?”
联想到小时候的经历,他有些怀疑师娘来宗门的目的是不是就是为了他,可十多年的相处的机会,为何师娘要在自己堕魔之後才说出口?
“我知道你心里面有很多疑问,但我的的确确是因为你才认识疏渺,还将他认成了你。”
“不过这些都已经是过去,眼下的我知道自己想要做什麽。”
“我也明白你担心我的目的不纯,害怕我是魔界派来的,但我和你的目的是一样的,我也不想对着修真界下手,让你对昔日的师兄弟们兵戈相向。”
“可要达到这样的目的,依照我们现在的力量是不够的,我们必须要往上走,走到更高的位置,得到更多的话语权才能左右事情的发展。”
“师娘,对不起,我刚刚居然怀疑你。”
“没事,我知道一切发生得太快,现在的你还有些混乱,有疑问正常,有心结也正常,你有什麽想法有什麽苦恼都可以告诉我,我会尽我所能地帮你分担。”
「也可以告诉我!」小蝶站在席言朔的头顶上扇着翅膀。
洛初昭有些宠溺地对着小蝶应了一声,随後放出神识扫了一眼下方的景象开口道:“我们待会还得去附近的城池买些东西,所以你们又要进一下储物袋了。”
「储物袋好闷。」小蝶瞬间耷拉下来,不情不愿地扒着席言朔的头发。
“辛苦啦,等采买完这一次,我们就能很长时间待在飞舟上,到时候你就是想在飞舟上做什麽,我都不拦着。”
「好吧。」
为安全起见,洛初昭在隔得老远的地方就将飞舟收起,随後还带着席言朔换了身衣裳并且还用灵力改变了样貌,装扮成两个散修。
刚走到城池附近便见到那老长的队伍,两人对视一眼後默不作声地走入队伍之中。
看来是天玄宗已经发现他们逃离出来,只是这动作比他们想象中的还要快。
缓慢地移动着,眼看着前面的人逐渐减少,即将要轮到他们的时候,守卫突然朝着他们的方向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