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伤不是什麽要紧的事情,你要是怕丢面子的话,我会保密的。”
洛初昭仔细一想这家夥一向要强,自然是不愿意在别人面前露怯,于是又补充道:“而且我是你的未婚妻,你有什麽事情应当要同我说才是,不能隐瞒。”
“不能隐瞒?”席言朔的声音很轻,像是喃喃自语般。
可落到洛初昭的耳中却像是质问,毕竟自己悄悄进入他的识海,还有毕槐知的事情都没有告诉他。
只是眼下他们在山洞里头,想来席言朔也是如同她一样看不大清楚自己的表情。
“对,不能隐瞒!”洛初昭一副理不直气也壮的模样。
闻言,席言朔松开手开口道:“不慎磕到了头,已然无碍。”
“磕到头了?!”洛初昭连忙上手查看,恨不得将他的每个发缝都仔仔细细地瞧上三回才肯罢休。
“无碍。”
“怎麽可能没事,我都闻到血腥味了!”
“愈合了。”
洛初昭下意识地想要去反驳,但突然想起此刻的席言朔已然恢复灵力,不是之前需要自己时时刻刻照顾着的伤员。
她悻悻地坐回席言朔身边,这下原本就不大好的氛围变得更加尴尬了几分。
洛初昭低头完全不敢看那被自己快搞成鸡窝的头顶,直觉告诉自己,席言朔会比之前更加生气。
她好像有一种把事情统统搞砸的特殊本领……
“那个丶我帮你重新梳一下头发吧。”及时止损还能够挽救一下她岌岌可危的好感度。
一旁的席言朔并没有反对也没有答应,既如此便是默认她的话了。
洛初昭笑着来到他的身後,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席言朔应该不会把自己打出去吧。
她先是伸手轻轻触碰了下他的头发,见他没有任何反应,洛初昭这才放心地拿出梳子。
只是这第一下梳子就直接卡住动弹不得,洛初昭轻轻扯了下发现还是无法挪动半分。
要不要这麽倒霉的啊?!
“接下来会有一点点疼。”洛初昭声音有些低,即便她的动作再轻但席言朔还是被自己扯得微微往後仰。
她立刻收回手,颤抖着的指尖不知要从何处下手,这简直比奥数题还要难解。
“无妨。”前头的席言朔突然开口道,虽然还是如同以往一样毫无起伏的语调,但洛初昭还是品出几分纵容的意味。
“那我继续了?”得到席言朔的回应之後,洛初昭再度拿起梳子,虽然几次不慎扯到他的头发,但席言朔一言不发。
这上上下下来回梳头,洛初昭只觉得自己的腰都快断了。
平常自己梳头都恨不得拿个破簪子一挽,还从未有过仔仔细细梳个发髻的时候。
只差把簪子插上便大功告成了!
“洛初昭。”
席言朔突然开口吓得洛初昭手上动作一顿,手上的簪子脱落。
她急忙伸手去抓,但簪子还是掉落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不好意思。”洛初昭慌忙摸索着地上的簪子,好几次都从指尖溜走。
等他好不容易从地上将簪子捡起来,却发现那云纹簪子已经磕坏了一角。
洛初昭抿着嘴悄摸地将簪子插好,只希望席言朔晚些发觉。
“弄好了。”洛初昭拍了下他的肩膀,小声地提醒着还端坐着的席言朔。
只是席言朔并没有动身,洛初昭连忙伸长脖子绕过来查看他的情况。
这家夥是疼昏过去了,还是气厥过去了?
“席言朔?”
带着温度的气息扑到耳朵上,祁疏渺先是一震,随後耳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