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妥当,一上马车才知道,老皇帝约了我们,真的就是约了太子与我,其他皇子,或太子妃什麽的,那是一点没约。意图非常明显,要不是我现在身份是良娣,估计他只想约我一个人了。
好似我什麽都没做,但我好似已经在太子的棋盘上了。
我在马车上问萧然:“你之前说要折磨你父皇致死,怎麽个死法?怎麽我没看见你行动?”
“怎麽?要直接上刀子捅?我可是储君,要做得那麽明显吗?杀人不如诛心,他发现活着比死还难受,自然自己就会呛血而亡。”萧然轻挑眉毛,阴笑两声。
我怯弱弱问:“你能告诉我,你母亲是怎麽死的吗?”
果然,捅了他心窝去了,萧然整张脸黑成墨,拳头攥紧,骨节直响,一声不吭。
肯定死得很惨!我不敢吱声了,挪远点,怕他脸上的墨溅到我,我就要受这无妄之灾了。
许久,他缓和下来,挪近我,头埋进我脖颈,抱紧我。
我慌忙想推开,但感觉脖颈上一片湿润,他哭了。
我突然想起我长得像他母妃,或许,他是想阿娘了吧。
我叹息,手放在他後背,拍着他,宽慰道:“没事的,阿舟,娘在这边过得很好……”
这事我熟,儿子州儿在我怀里哭泣时,我就是这麽安抚他的。
他身子怔了怔,松开我,满脸泪光:“刘熙轻,你占我便宜!”
我不好意思地笑笑,帮他擦试眼泪:“多大人了,还哭成这样,想娘就想娘了呗,不丢人,我不笑话你。”
萧然弯嘴笑开,无赖起来:“你刚才叫我阿舟了,叫得真好听,你再叫一遍好不好?”
“要不你先叫我一声娘,我代入一下找下情绪。”我挑眉。
“娘……子!”萧然莫名开心,“娘子也含娘,我叫了,轮到你叫我阿舟了。”
“无赖!”我斥。
“无耻!”他接。
“狡猾!”我再斥。
“狡诈!”他再接。
吵着吵着李一舟来了,在马车外说道:“太子,公主,春猎营地到了。”
我一打开车门帘,青草香味扑面而来,阳光洒满大地,圈在庭庭院院太久,这无边无尽的大草原真正让人心旷神怡,大为舒畅!
我下马车大口呼吸新鲜的空气,老皇帝来了,对他的那个大孝子吩咐道:“然儿去布置下行宫。”
萧然眼皮一跳,差点要骂人,但还是低头恭敬回答:“是!”
但给李一舟递了个眼色,李一舟留在我身後,萧然甩甩子走了。
老皇帝凑近,微笑着说:“轻儿可会骑马?”
“不会!”我是公主,天天圈在四墙院子里,娇生惯养的,骑什麽马?
“正好,朕教你。”老皇帝的眼睛都眯没了。
这老骨头,要是从马背下摔下来,一定得当场驾崩!那行吧,且看我怎麽折磨你。
李一舟帮我挑了匹温顺的小母马,悄悄对我说:“别真学,做个样子算了,我抽时间慢慢教你。”
我狠狠点点头,被他扶了上去。
别看老皇帝年纪老,但体格还健壮如牛,上了千里马英姿飒爽,感觉还能活几十年。几十年我可等不了,速速结果了他才算解恨!
老皇帝笑脸盈盈地凑过来:“轻儿陪我走一圈?”
我能说什麽?只能恭敬回复:“是,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