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他神游之际,燕鸣歌抽出那张信纸来,望着最後那句,“家中子孙若有寅虎年生人,或可寻一午马年生人相配;若有卯兔年生人与巳蛇年生人也可为良配,解此燃眉之急。”
燕鸣歌暗忖须臾,攒起眉黛,轻声细语问起小李氏来,“舅母,您瞧这最後一句,我依稀记得李表哥是卯兔年生人,而我恰好就是巳蛇年生人。”
言尽于此,原先还争执不休的几人无不止住话头,卢氏最先发问,“这婚姻大事,郡主当真能做主不是?”
瞧她又说这车轱辘话,燕鸣歌只神色自若,语气淡淡道:“如何做主不得,我如今既然寄居于府上,便是将候府当作自家的,为外祖母尽孝也是应该的。”
见她这般说卢氏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就听得贺氏蹙起眉头,“话可不能这麽说,还不知表公子是怎麽个意思呢?”
小李氏知道她又想挑话,倒也没客气,只冷冰冰的呛她一句,“成蹊是个好孩子,能为老夫人尽分力他如何不愿意?”
听到姑母话里话外的暗示,李成蹊当即接话道:“若能帮的上忙,成蹊自当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有她这二人唱双簧,陆昀可算是看明白了,想来这件事李成蹊是一早就知晓的。
他接过那张信纸,瞧得前面那句话,连忙递给陆安。
却说这也是巧了,阮家二娘正比陆昀小四岁正是午马年生人。
原先她还摸不准陆昀的意思来,这会儿见他特意将这张批命的信纸递给她瞧,怎能不晓得其中含义来。
只见陆安擡起眉来看他,当着衆人的面,神色认真道:“那阮家二娘是午马年生人,昀哥儿你的意思莫不是答应了这桩亲?”
言讫,围坐在四周的诸位长辈都擡眼看他,心底无不是在想,莫非二郎当真会应了这麽亲事不成。
原先陆昀迟迟未定婚事,老夫人还跟着急,就连卢氏心里也都没个底。
原因无他,他这做兄长的,没将婚事定下来,底下的弟弟妹妹也不好越过他去。
谁知後来不知怎的,老夫人竟说他的婚事由着他自个去,也不帮他费那个劲,就连底下的弟弟妹妹若到了年纪,该定亲的定亲,该出阁的出阁,也不必去管他。
故而卢氏这才放下一颗心来,为三娘说了门好亲事。
陆廉险些以为他这个世子清心寡欲这麽些年,将整颗心扑在公务上,对成家没什麽想法了。
却不成想在有生之年,还能见着他点头。
不知他一人没意料到,就连燕鸣歌也都呆若木鸡的见他颔首应允道:“阮家二娘既已提亲,她祖父乃吾师至交,其姐又是端王妃,那般将事情定下来罢。”
还是陆安最先反应过来,她心里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打趣道目光落在燕鸣歌和李成蹊身上,“既然昀哥儿应了这桩婚,表弟表妹可要……”
“收回方才的话”还未说出口,就见燕鸣歌摆了摆手,悠悠叹了口气,“无妨,这冲喜之事,阖该双喜临门的好。只是这成亲时间仓促,恐怕要委屈阮家娘子了。”
她还有闲心为旁人考虑,自己就身在瓮中呢。
陆昀冷淡地睨她一眼,目光烁烁,“这倒是无妨,成表妹这番双喜临门的说辞,依我看不如两桩婚定在同一日可好?”
他竟想得这般周到了,连婚仪时间都要凑在一起?
燕鸣歌擡眉眱他,故作洒脱,闲澹似镇定自若道:“好说好说,表哥既开口,我们岂有不应之理?”
不知怎的,这二人你来我往的交锋,总觉得怪怪的。
陆安有些狐疑地凝了陆昀一眼,从前不觉得他是个这麽不知分寸的人,怎生的到了表妹面前,处处都要争一头呢?
却说有他二人在场的地方,李成蹊都是只字不提,能少说话就少说话的。
表哥的脾性并非像表面上那般好相与的,至于表妹更是个不饶人的,若非姑母千叮万嘱此事不可透露半句,他定然要自去向表哥一五一十交代个清楚明白的。
李成蹊低着头只顾着瞧自个脚尖,殊不知这番模样叫陆昀瞧得,心里愈发是不喜他了。
原本那阮家二娘认错人的事情他已然有了眉目,知道是那日李成蹊借着陆府的马车去寻了老师,恐怕瞧着那副老师赠给他的字画将人认错了,陆昀正要寻个合适机会将人约出来详说时,这李成蹊就跟着燕鸣歌掺合一脚,将他的计划全部打乱,打他个措手不及。
如今他和燕鸣歌旦成好事,想来已然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他便只好随机应变答应和阮二娘定亲的事情来。
只是再向阮二娘解释清楚,恐怕要费些功夫,总不能说你的心上人娶了我的意中人罢?
▍作者有话说:
大怨种李表哥实锤了~
今天替世子求营养液:
情人背刺我,家人叛离我,预知後事如何,请用营养液用力的砸向我吧(T▽T)
▍评论
内蒙古-橙沫chy:表哥自编自导自演上错花轿嫁对郎(* ̄︶ ̄)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