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骗我也稍微认真点,你在想什麽我一清二楚。”是毋庸置疑的口气,就好像他真的拥有读心术一样。
不愿没完没了地掰扯,久珣适时地岔开了话题:“既然今天不打算训练了,我可以去吃点东西吗?”
“午饭才吃了多久?你可真能吃。”
“肚子饿了有什麽办法?再说你不也管得挺多。”
红色的眼底如预料之中的翻涌起怒气。早上在医院听佐胤说出那样的话後,久珣对自己的直觉稍微肯定了一些,对方似乎确实比想象中更在意自己。所以出于好奇刚刚久珣没有仔细斟酌语句,不单单是确信现在这种情况佐胤不会威胁自己的性命,并且还有种他绝对不会伤害自己的感觉。
不过久珣还是条件反射地往後退了一步,害怕得微微缩紧身体,佐胤那双红眸中射出的视线依然威慑力十足,就算他下一秒冲过来揍人也不奇怪。
瞪了足足五秒佐胤才终于有了动静,只见他闭上眼定了定神,再次睁开时眼里竟平静得没有一丝涟漪。
“一起去吧,你想吃什麽?”佐胤耐着性子问,语气还是听得出有些许不耐烦。
久珣知道他生气了并且现在还气着,但是不打算追究自己的责任,心情忽然便轻松起来,甚至还有些开心。
两人意见达成一致,久珣领着佐胤从公园出来直接去了门口对面的小卖部。下午的後街上零零散散还能看到些人影,那些都是老居民区的住户,他们的房子和久珣家住的公寓只隔了一堵院墙,全是五六层的小楼房,楼梯间没有玻璃窗而是用一些水泥镂空图形填充,有一股浓厚的年代感。
买了一支奶油雪糕坐在通往公寓院子的楼梯上吃着,一转头发现身旁并肩坐着的佐胤嘴里正叼着一条巧克力,心不在焉地侧头望向公园後的河面走神。
顺着他的视线继续向前,澄澈浅蓝的苍穹下,阳光洒落于河面晃悠的波浪上崩碎成一片又一片细微的荧光,眯起眼睛仿佛看到一张铺在水面上的节日装饰灯网,明灭闪烁引人入胜。
再远一点便是其它城区的建筑群,即使是这种阳光璀璨的天气也依然像是蒙上了一层薄雾般朦胧发白,笼罩在河水蒸发的水汽中,有种虚无的缥缈之感。
没想到他还有欣赏美景的兴致。
“佐胤。”
“嗯。”
“下次训练可以不用真刀吗?感觉有点危险。”
按往常来讲,这种各自安静呆着的相处模式是久珣乐于见到的,现在却突然不太适应。或许是因为时常来“找茬”的家夥变得异常安静,感觉怪冷清的,于是久珣便试着跟他搭起了话。
“就是为了让你感受武器的重量和手感才会这麽做,放心,我不会伤到你的。”佐胤语气懒散地回复道,双眼依然盯着河面。
“是我怕自己误伤你,毕竟还是个门外汉。”
“凭你那点本事根本伤不到我,何况刀身上还缠着布。”
“只是怕万一……”
瞟了一眼安静靠在墙上的刀,久珣回忆起佐胤挥舞它战斗时的情景,那令人不寒而栗的锋芒已经深刻地烙印在了骨子里。
“是我的错觉吗?今天这把刀感觉它比之前更锋利了。”久珣说着推出一截刀身确认,他之前没怎麽注意过它的模样,此时细看竟觉得有些似曾相识。
“让保镖送去修缮了一下,虽然锋利却容易卷刃崩口。”
“所以又买了一把备用吗?”
“不,这把是托人重新铸造的,专门破甲用的刀。”佐胤终于把视线从远处收回,然後抽出新刀的刀身给久珣展示一番又推了回去。
看到更厚实的刀背久珣便清楚了佐胤的用意,无论是天帝还是言伊,亦或是陆忠义,他们手上的鳞片都让他吃过亏。
“话说你原来这把刀我好像认识……”仔细盯着刀观察良久,最後久珣回想起了在某个游戏中获得的道具,“血滴形状的梅花……难道是传说的名刀‘临寒’?”
“呵,你竟然还认识刀?”佐胤感到有趣地打量起久珣来,“古书里确实有记载过这麽一把刀,但没人见过实物,我这把很有可能只是赝品,不过也不是一般货色就是了。”
“它还有来历?”
“有鉴定师开的证明,这把刀至少也有500年以上的历史,因为被大家族收藏所以保护得很好。”
“太厉害了……你连这个也能弄到吗?”
手中的刀让久珣来了兴趣,由古代匠人打造的名刀仿品,历经岁月身经百战,又饮过人血。不说所有人,至少大部分人在得到这麽一件物品时都会想要跟人炫耀一番,可佐胤却低调得让人完全看不出来它到底有多威风。
“十多岁的时候给一个古董店老头打工,是他送我的,好像因为没有子嗣所以把我当成了他的後人。”佐胤平淡地叙述了经过。
“说实话,你除了脾气不好其实还挺讨人喜欢的,所以他才会送给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