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你在对着他笑。”
“我没有。”
“但是你想。”
看着对方兴致勃勃的样子久珣感到一阵无力,他似乎被佐胤给耍了,这个男人不过是想拿他找点乐子罢了。
“怎麽?被我说中了所以不开心?”佐胤放下两条腿,倾身将桌上的鸡尾酒推向了久珣。
“我不能喝酒。”
“是因为父母不让你喝吗?来酒吧只点饮料的乖宝宝。”
“嘲笑我也没用。”
“你真是聪明,知道怎麽扫我的兴了。”
并非是久珣刻意为之,他只是慢慢习惯了佐胤的挖苦罢了,所以不会再像之前那样生一些没用的气。
“不爽的话就别再拿我找乐子了。”久珣端起饮料送至嘴前,用以结束这毫无意义的交流。
香甜的柳橙汁混合着呛人的的碳酸气体从喉头流过,几口下肚,还未被摄入糖分的满足感滋润,食道黏膜便先感到一阵刺痛。久珣含着尚未咽下的饮料腾地一下站起来,像是喝多了般捂住嘴开始在大厅里东张西望,最後从一个挂着wc牌子的门跑了出去。
一进厕所,久珣第一时间冲到洗手池边将嘴里的饮料全数吐出,之後又尝试把流进胃里的液体咳出来,但没什麽效果。
“你这酒量真让我意外。”佐胤也跟了进来,垂下双眼盯着在洗手池旁折腾的久珣,语气有点幸灾乐祸的意思。
“咳咳……不说是饮料吗?”久珣难受地拍着胸口,脸涨得开始泛红。
“有些酒吧的饮料指的是低酒精饮品,软饮得额外交代清楚。”
佐胤的解释听起来很内行,倒也不让人意外,久珣觉得他这种人没进过酒吧才让人意外。
胃部开始痉挛,接着不适感向上窜到了脑袋里,神经拉扯的刺痛引起一阵耳鸣,久珣整个上半身的知觉逐渐开始失控。这种感觉谈不上有多疼,却难受得让人发疯。
“酒精过敏吗?”
察觉到久珣的异样,佐胤终于走过去把一屁股坐在地上的久珣拉起来,拽着他的手臂想给他一个支撑,哪想这个男人腿一软又坐回了地上。
也许是摔疼了,久珣侧身躺着缩起身体,一只手还在揉着屁股,活像个喝高了就地挺尸的醉鬼。他一边迷迷糊糊地努力睁着眼睛,一边不忘纠正佐胤:“是遗传的病症,我妈也……不能摄入过多酒精。”说完又干呕了几下。
上一次被酒精放倒还是十一二岁的事,那时久珣空腹喝了半碗米酒,结果躺了好几天不适感才完全消失。他庆幸这次是吃过饭才喝的,否则一时半会还没法缓过来。
难受的感觉又逐渐向肺部转移,胸口像是被挤压一般,只能张嘴喘息来缓解愈发强烈的窒息感。按照久珣以往的经验,不适感转移完全身後就会消失,由于胃里还残存了些食物,转移速度也因此加快。大概再过一两个小时,他就可以彻底摆脱酒精带来的痛苦。
可话又说回来,在身体恢复以前或许都得像这样躺在厕所的地板上,倒还从来没有如此凄惨过。
恍惚间身体忽然感受到一阵漂浮感,久珣以为自己太过努力放松身体而産生了错觉,用尽全力将模糊的视线对焦才发现,那张没有血色的脸此时竟然离得那麽近。红色的眼睛正盯着他,但是看不出任何情绪。
脸颊传来一阵温热以及肌肉紧实而柔软的触感,久珣的脑袋自然而然地靠在了佐胤肩头,之後一缕清淡的若隐若现的香味钻进鼻孔里,奇迹般地缓解了头疼。他想起佐胤似乎是个很爱干净的人,即使因战斗弄得浑身是血灰头土脸的,稍後再见到时依然白净整洁。
而且佐胤生得也秀气,皮肤白且光滑,眼睛覆盖着长长的卷曲的浓密睫毛,光看五官局部还可能会错认成女性,说他是生错了性别的女孩子也不为过……
也许是不适感逐渐消退,久珣的大脑开始胡思乱想了起来。
抱起晕乎乎的“醉汉”,佐胤发现这家夥的体重远没有看上去的那麽有分量,大腿和腰竟然还是软的,没有男性肌肉那硬实的手感。明明是缺乏锻炼的类型,却没想到力量和速度在一般人中算不错的,至少佐胤认为他能和赤手空拳并且没有杀心的自己过上几招,如此看来肌肉确实不能和力量完全划上等号。
可能是难得有机会以现在这种平和的心态近距离接触,佐胤感觉面前那团蓬松而又柔软的头发就像被阳光晒得暖暖的绒毛布偶,看起来手感极佳的样子。
带着久珣回到之前的卡座,桌上的酒并未被人收走,可佐胤已经没有心思去品尝。店员们正在忙碌着,谁也没有在意抱着久珣从厕所出来的他,更加不会关心在没有客人的时间里角落的小卡座会发生什麽。何况灯光师正在调整灯效,室内时不时闪烁着变幻的彩色灯光,晃得人眼睛难受。而DJ也在寻找与灯光最为匹配的曲子,原本清静的大厅比之前热闹了许多。
两根手指拎起一束深褐色的发丝,佐胤用指腹拈了拈,随即又松开来,那是意料之中的触感。接着,他的手指沿着久珣的轮廓继续向下探索,如同一位正在检查贵重货物的商人那样仔细而谨慎。
脂肪含量恰到好处的皮肉不算多结实却也不会软趴趴的,有着令指尖感到舒适的弹性,但是在关节处依然能感受到男性骨架的硬朗。手指在久珣髋部停下,佐胤用指尖来回摩擦着那块凸起的髋骨,仔细研究了一番。而再向下就是臀部和大腿了。
佐胤又岂会讲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