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恨手上没带刀,一刀割了他。”
李卓越带人走进,白起却抵着兵熊挡在南槐跟前:“我劝你对南槐客气点。”
李卓越道:“你们两个小朋友真是白长了岁数,是非曲直都认不清。世人都觉得我是错的,非法拘。禁,禁锢人身自由,什麽帽子脏就把什麽往我脑袋上扣,可也不想想,不是我把他们从迷途上解救回来,他们能有今天?”
白起冷笑着反问:“合着那群孩子还得过来感谢你?”
李卓越轻笑着摇头,眼底尤有遗憾:“忘恩负义的人我见多了,反咬我一口的人也不少,我又何必同不懂事的孩子们计较。”
所以最致命的一点就是事到如今,无论是杨超梁还是李卓越,他们都不曾觉得自己做的是错的!
这种世人皆醉我独醒的心态就宛如一针肾上腺素,支撑着李卓越这种人。
死不认错,死不悔改。
白起冷哼:“你还觉得自己是拯救苍生的圣人?你怎麽不干脆背个袋子去做苦行僧?人好歹称得上是一句高僧,你也就只配当只阴沟里的老鼠。”
杨超梁咬牙道:“你以为办这麽大块地皮不需要花钱?我们象牙小镇这麽多年,极少有盈利的时候,也就是这两年才刚刚盈亏平衡。”
白起二人挟持着杨超梁兵熊逐步往外走,李卓越漫步走进,眼底依旧散发着高高在上的救世主光芒:“有些家长没钱,在办公室求着我教养他们孩子,我跟你杨叔叔看不下去,便同意这些家长打欠条。借钱容易还钱难,我们卖房卖车才补上这些窟窿。”
白起与南槐已经走到了兴民副食店的门前,南槐眼眶发青,止不住的脚滑了一下,被白起眼明手快的扶住了。
南槐不着痕迹的摇头安慰他,示意自己没事。
真没事才有鬼了!
白起强压下心里的急躁,冷笑着揭穿李卓越的谎言:“如果不是查到你在江城有两套房子,我他妈还真信了你的鬼话。都是无利不起早的人,装什麽唐僧?!没钱赚你累死累活的支这麽大个摊子,赔钱赚吆喝?当全世界人都跟你一样是傻子?”
“我该替那些孩子谢谢你,借钱给家长让他们把人往象牙小镇里送吗?”
大半夜的闹出这麽大动静,整个镇上的人都跑出来看热闹,待看清了场上的形势,更是整个人惊成了大公鸡!
“天哪!闹什麽呢?”
“赶紧报警啊!”
“要闹出人命来了吧!”
李卓越向围观村民正色的一鞠躬:“小事小事,两个小朋友夜闯象牙小镇,闹出的动静大了些罢了,你们也知现在我们象牙风雨飘摇,闹大了对我们都不好。”
杨超梁也抽着气解释道:“这俩孩子对我们有误会,一门心思嚷着要让象牙小镇关闭,我跟老李以死谢罪,误会说清了就好了。”
白起离开时把车停在了兴民副食店门口,南槐斜倚在车上,冰寒的夜晚,呼吸却是滚烫,眼里已经是雾蒙蒙的一片,什麽都看不清楚。
村民越聚越多,白起正欲推着南槐上车,变故突生。
“小心!”
身後利风飞过。
脑子里糊成浆糊的南槐根本就无暇反应,十万火急间,白起丢了手上的兵熊,俯身过去抱住南槐,硬生生替他挡下这一击。
南槐眼底清明了一瞬,就见白日里朴实憨厚的村民,正手持铁锹站在背後,而其他低声议论的中年妇女,也不约而同的摸起了锅碗瓢盆,铁锹棍棒木椅。
南槐瞳孔睁大,喃喃道:“他们。。。。。。他们是一夥的。”
李卓越和杨超梁方才说的话,就是在暗示村民,他们两个是来掀摊子的!
所以这群人表面上惊疑,其实暗地里早就准备好了偷袭!
白起伏在南槐身前呼出一口腥气,极力道:“上车,我带你走。”
南槐擡手一抹,白起半边後背都被鲜血打湿,若不是他身手够快,那一铁锹能直接把他天灵盖敲碎。
南槐眼底溢出迷雾一般的血色,白起灼热的呼吸就在耳畔,他握紧了手头能摸到的砖石,犀利的棱角直愣愣的刻进手心里,直至血肉模糊。
“别出去,上车,我们走。”白起用了比他更大的力气拦住南槐,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带着直呛喉管的血腥气:“我们走。”
“想走?去哪儿?”杨超梁从地上站起身,一步步的走进,讽笑着看向二人,“这脊椎都快被人打断了,还能去哪?想半路死在路上?”
南槐慢吞吞的把人放下,突然爆发了极强力道。
围观村民上百人,白起与南槐只有两人,杨超梁自以为稳操胜券,熟料南槐突然发力,长腿一扫把他勾倒在地。
南槐提着他的衣领,下了死力气同杨超梁一起撞在了水泥墙上。
“南槐!”
“砰!”
枪声与白起的呼喊声同时响起,此时南槐手里的尖石离杨超梁的眼球不足一寸!
邢绍快步走近把他拦下来,横在他的腰上把人往旁边拧。
在白起的呼救信息发出三个小时後,邢绍终于带人赶到!
南槐喉头哽噎了一下,被邢绍一把抱住。
白起被人用担架擡着往车上送,上车的时候拽了南槐一把,疼得龇牙咧嘴还不忘笑道:“宝贝儿,你就是想哭也该是抱着我啊,不要麻烦表舅子。”
作者有话说:
一年级生的起子和槐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