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起抽回右手,拈着手指往南槐嘴里送,轻笑道:“尝尝?”
南槐倏然发力,涨红着脸色推他:“滚。”
“你怎麽连你自己都嫌弃?啧,南小槐,过分了啊!”
白起擡着手指在南槐唇角摁了一下,如愿看到他眉头紧蹙,又当着南槐的面舔了口指尖,强硬的把南槐的头掰回来。
檀腥的味道在口中蔓延,南槐皱着眉头把他推开,差点干呕出声,却被白起捂着嘴不准他吐。
“多精贵的东西,不准浪费!”
南槐险些被他气死,瞪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眸强烈的谴责他。
白起更是得寸进尺,直到看到他憋不过气,喉头滚动着咽了下去,才哼笑了声把人放开。
“你死定了。”南槐说。
白起揪着他的头发,呵呵的笑了一声:“好叭,我们现在来解决一下家庭纠纷。”
“谁他妈跟你有家庭纠纷!”
南槐咬牙斥道:“起开!”
白起眉梢一挑,拖着南槐的腰面对面的坐过来,鼻尖相贴,有一下没一下的呼噜他柔顺的短发,说出口的话却攥紧了南槐的心脏。
“有多少事是瞒着哥的?”白起浅色的瞳孔慢慢的压紧了,“或者该说,你骗了哥多少事?”
南槐神色微僵,倏然要起身离开。
白起紧紧的箍着他,道:“南槐,人的信任值是有额度的,你一次次挑战我的底线,无非是仗着我喜欢你。你说过的话,究竟有几分真?”
南槐冷笑:“假的,全是假的。”
白起把车窗开了条缝,清新湿冷的空气一拥而入,车内令南槐窒息的腥涩味道终于散了些,心底却闷沉沉的仿若窒息。
白起眸色微深,不动声色的威胁他:“你想再来一次?”
南槐挑衅道:“怕你?”
白起嗤笑:“我怕你受不住。”
“你之前告诉我,郁宗青无父无母,是你的老乡,我就奇了怪了,就算郁家夫妻两个再不是东西,你也没道理把人往坟堆里填。还同你相依为命?亏你编得出来,他亲爸带着劳力士,开着三十万的大衆,落魄到需要你给人养儿子?”
白起深吸了一口气,缓了缓自己错综复杂的情绪:“小槐神,能可怜一下你对象,主动爆马,不要等着我亲自来好吗?”
南槐沉默了半响,艰难的吐出二字:“不能。”
白起眼底带上南槐非常陌生的冷色,一声不吭的把他放下来。
南槐微抿着嘴角,伸手扯住白起的衣摆,擡头,声音很轻的问道:“你要分手吗?”
白起推门的动作顿住,回眸便见到南槐眼睫微湿的模样,霎时心就软了一截。
白起摸着南槐的後颈,到底还是忍住了没低头亲他,只是攥紧了他的手又松开,低声安抚道:“没有的事。”
然而南槐全然没有松一口气的样子,脸色逐渐阴郁,径自抽了纸巾收拾好自己,白起几次想要帮忙都被他垂着脑袋,装作不经意的侧身躲开了。
半盒纸巾用完,南槐蹙着眉头将下唇咬得生疼,彻底躲在後座不出来了。
白起看着空荡荡的副驾驶,又擡眸透过後视镜看了眼闭目养神的小崽子,心下叹气。
小崽子怪会用伎俩,平日里淡漠清冷的要死,动不动就拿凉凉的眼神瞥他,这会儿安安静静坐着,白起却清晰的从中读出了委屈巴巴的意味。
可就这麽容易让小兔崽子把这事揭过去,回头岂不是要上天?
嘴里没有一句真话的小骗子。
都被哥堵着问到头上来了,也能硬扛着不出声。
简直是能耐大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