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纪轻轻的小少年昏睡过去前,攥着南槐的手指,唇齿轻啓。
“我要回家。”
南槐在那一瞬间心神俱震,喉头逐渐溢出悠悠的苦涩。
……
白起带着打包好的粤州炖汤回来的时候,正巧撞见从病房里出来的医生。
“26床的那个病人一天闹腾个七八百回的,这谁受得住?”
医生叹气:“他身上的外伤好得差不多了,过几天就转到精神科去了。我早就告诉他哥这孩子得尽早治疗,偏偏他跟着了魔似的硬是要把人塞外科这边来。”
“这孩子该不会是刚从传销那边救回来吧?”
“唉,不太像,他心理障碍非常严重,也是造孽。”
白起看着头顶的外科灯牌,整个人都生出了几分不确定感。
南槐果然是在蒙我,他想。
既然是心理障碍,直说就好,为什麽要千方百计地躲着藏着就怕让他知道?
他像是洪水猛兽,还是像个傻逼,一听说心理障碍就会退避三舍?
……
深夜,万籁俱寂,南槐从床上翻身而起,在角落里翻出笔记本。
那上面从第一页起便写满了人名。
他开了小台灯,在最後一页添上了郁宗青三个字,将箭头滑到正中间的人名上。
“杨超梁。”
南槐慢吞吞地咀嚼这三个字。
寒风自窗口灌入,分明是春暖花开的季节,他却如至冰窖。破碎的喘息,尖叫,混杂着无数闷响与鞭笞,幽灵般在耳边抚过,那是他连日以来的梦魇。
他踽踽独行,穿过破烂颓败的校舍,穿过混着酸腐的垃圾站,穿过锁紧绝望的铁门,背负着难以言喻的沉痛和血泪,终于走到今天。
南槐擡笔,在上面画了一个鲜红的墨水圈,力透纸壁。
而这一切,终于即将划上句点。
作者有话说:
很久很久以後,
白起问:“你到底什麽时候跟电竞结下不解之缘?”
南槐:“我们男孩子,打游戏是刻在骨子里的爱好!”
白起:“说人话。”
南槐:“白起。”
白起:“你叫我做啥?”
南槐:“你真的是个木头。”
南槐想,为什麽会踏进电竞这条路?
当然是因为沉迷与某人的美色无法自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