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理顶着白起的死亡视线把戚陆从南槐身上拽下来,专业素养高得令人落泪:“小孩子不懂事,小老板别跟他们计较。”
“把这群人都记在名单里,下次再来,不准给酒喝。”
经理忙不叠的应下,招呼服务员来照顾这群祖宗。
南槐在心底给莫名被挂牌出场的尤莫点了根蜡,跟在白起身後出门的时候,被门槛绊了个踞蹴。
白起一把将人拧住,勾着他的肩膀往车里带。
南槐跟着戚陆几人只喝了半罐啤酒,此时却已经有些晕乎了,面对白起的靠近都没有往常警觉。
“胆肥了啊!还想不想打比赛了?放个假就让你们得意忘形了?回头反应变慢了,职业生涯还没开始就断送了?”
南槐靠在座位上,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声调,慢吞吞的点头。
白起更气了:“你还敢点头?!”
白起不期然的撞进他平静清亮的眸光里,心跳不自觉的漏了一拍,擡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真喝醉了?才半罐酒……”
给人系上安全带,踩下油门啓动,白起又忍不住轻斥:“酒量这麽差还敢喝酒。”
南槐转了个身背对着他。
白起神情微动,借着红灯的间隙侧身看他,果真见小崽子呼吸沉沉的睡熟了。
白起按下翻涌的思绪,一路开回基地,架着南槐下车。
晚十一点的基地,只有教练室微有亮光。
白起心念电闪之下把南槐安置在了沙发上,自己脚步轻盈的走到教练室门口,只见谢教练正拿着平板坐在里头。
白起低咳了一声,敲门而入。
谢元只擡头瞟了他一眼,便又低下头接着复盘:“怎麽还没回去?”
白起笑着坐在他旁边:“我妈最近更年期,看着我就烦,我哪儿敢回去,只能在基地里待着。”
谢元显然也是想起了出口成章,古诗词重度爱好者白母,笑着摇头。
白起:“回去休息吧,剩下的复盘我来,反正也睡不着。”
“行。”谢元撑着桌子起身,膝盖却不小心撞到了抽屉,白起忙低身把他扶住。
“老了,腿脚都不好了。”
白起眉梢一擡,帮谢元把平板放到背包里,笑道:“咱们这些人,退役的时候哪个不是一身的毛病。在役几年的辉煌,需要後头半辈子来买单。”
白起在桌面上扫了一眼,漫不经心的扣着桌板:“我这段时间总是在想,战队招不到人,明年第一阶段的成绩也没谱,Venuson是不是只能走到这里了。”
谢元动作一顿:“你想退役?”
白起这个时候退役,那可真算得上是惨淡收场了,没了白起的Venuson,谁愿意陪着落入低谷的战队烧钱?
空气中仿佛多了某种令人压抑的东西,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良久,谢元才听到白起的声音。
“或许吧。”
他这话说得很随意,仿佛是在谈论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两句话便定了全队上下几十号人的生死。
这就是首富家儿子的决策,玩票而已。
谢元在心底嘲讽的笑了笑,凝着视线看着基地大门在眼前关上。
时至深夜,基地门口的路灯晃了两下,最终归于一片黑暗。
白起出神的盯着灯光沉默了片刻,这才记起被扔在大厅的南槐,忙快步走过去。
却见南槐已经醒了,抱着他的大衣外套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哟!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