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骗子篇5
平静而繁忙的日子总是过的比较快。
医院里有职场的勾心斗角吗?当然,有人的地方都会有斗争,但这些对于纪舒来说都不重要,他既不看重职位,也不看重薪资的增幅,他只关心自己的技术和病人的情况。
像他这样的技术型另类人才,暗地里勾心斗角的那些人,也懒得拉他下水,因为你就算对他说了,先不说他会直接拒绝你,甚至第二天指不定还能跑到院长办公室把事情直接抖出来。
所以,在明里暗里的他们都在‘呵护’着技术苗子的成长。
但于峥就没那麽幸运了。
本身于峥就很圆滑,八面来风的巴不得和每个领导都打好关系,他这种人就是暗地里那些人,最喜欢拉上的。
但是最近于峥挣了钱,底气足了,也不太想再去捧他们的臭脚,反而向着纪舒靠近,这画面落在整个胸外科那都是足够让他们惊掉下巴的。
对于于峥的示好,纪舒根本没在意,连着态度也和平时没有区别。
不过因为他凑的太近,偶尔他也能听到他嘴里提到一个熟悉的名字,宋辰。
加上于峥最近的样子,好像是宋辰用他的职业优势让于峥狠狠的大赚了一笔,所以最近才出现这麽反常的一幕。
难怪半个月前他会那麽殷勤的送宋辰他们下楼。
今天纪舒早早的结束了一天的征程,正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
纪舒租的房子在一个老小区,因为西城医院正好在A城的中心板块,那个时候房子修的多,又都是从中心往外延展,很多地方无法拆迁,政府也付不起那麽高额的赔偿款,也就只能让那些房子就在那里。
小区离西城医院直线距离大概一公里,走路的话,一点五公里的样子,算下来也就十多分钟。
晚上的A城,要比白天安静太多,特别是医院的周围,只要一到晚上,大街都像是被人清空了一样,纪舒背着一个双肩背包,带着耳机走在人行道上。
在街边路灯的照耀下,茂密的梧桐树会洒落斑驳的影子,偶尔驶过的车辆和擦肩而过的人,就是夜晚最好的调剂。
在走过两条主干道後,右拐进入了一个小巷子,巷子里的路灯间距要宽一些,整个视野看上去也比较黑,但已经走了两年的纪舒并不害怕,他本身也是一个不信鬼神的人。
而今天,他的蓝牙耳机没电了,发出了滴滴的声音。
昨天手术比较多,给忘记充电了。
没办法他只能将耳机放回了背包。
走过这条巷子就到他租的小区了,但走着走着纪舒总觉得有点不对劲,虽然没有声音,可他总有一种被盯着的感觉,像是被黏住了一样。
他停住脚,回过头,斑驳的树影,停放的汽车,紧闭的门店房门………
就是没有一个人。
他转过身接着往前走,会不会是自己太累了,纪舒想着巴拉下眼镜捏了捏山根,看来今天得早点休息才行,不过明天周日,也不用上班,那就睡个懒觉吧。
小区里的楼层都不高,他租的二楼,节省体力的同时还不费时间,他的房东是一对老夫妻,所以钥匙也是传统的十字钥匙孔,打开门,熟悉的味道迎面而来,顿时身体的疲惫也像是开闸的洪水一样,冲刷着他的身体。
他现在也不想有其他的活动,只想洗漱完躺床上。
为了保证充足且舒适的睡眠,纪舒专门买了一件真丝垂感贴身的睡衣,很薄很舒服。
洗个澡将头发吹干後,纪舒穿着睡衣从卫生间里出来,里面翻腾的热气也跟着开门的一瞬间涌了出来,像是腾云驾雾一样。
掀开整齐铺平的被子一角,人陷入软垫之中,好似一天的疲惫都消散了,纪舒将手放在腹部,缓缓闭上眼睛。
睡吧,明天的闹钟都关掉了,不用早起。
不知道过了多久,纪舒的意识缓缓回笼,他缓缓睁开眼,但入目之中却是一片黑暗,他的眼睛像是被什麽东西罩住了,鼻梁上的紧贴感,严丝合缝的没有露出一点光线。
好像是一个眼罩,很厚,但却没有妨碍他睁开眼睛,周围连气味都没有,只有一股很淡很淡的消毒水味道。
他整个人应该是坐在一个凳子上,但是无法动弹,因为他的双手被反绑在身後,双脚被捆在了脚凳上,他想往前倾,但凳子却纹丝不动像是旱在地上一样………不,不对……
有人踩在了他凳子下腿中间的横梁上。
漆黑的房间里亮着一盏昏黄的台灯,一个穿着浅蓝色睡衣的年轻人正被困在凳子上,漆黑的头发柔顺的搭落着,他的双眼被黑色的眼罩绑住,双手双脚也被牢牢的捆在了凳子上,整个人像是犯罪电影里被审问的罪犯。
而他的对面坐着一个人,身形要比他高出许多,穿着一身黑色的衬衣和西装裤,修长的双腿像是电影里的画报,他其中一只脚踩在对面人的凳子上,双手搭落在两个腿上。
黑色的卷发懒散的搭落在眉眼的位置,那双如同曜石一般的眼睛像是刚研磨的墨色,无法探测的漆黑与浓稠,他只是静静的看着对面的人,目光没有一丝波动的像是要看清他的每一个角落。
纪舒左右偏了偏脑袋,皱起眉头,周围十分的安静,他能感觉到前面有人,但是却听不见他的呼吸,甚至耳边上连一丝的杂音都没有,太安静。
他记得他应该在睡觉才对,难道是梦吗?
他是在梦里还没有醒过来?
可是身体的感觉又那麽的真实,他皱起眉头左右张望着,忍不住的喊了一声:“有人在吗?”
青年的声音并不尖锐,带着一种读书人常有的沉稳,在这诡异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有种特殊的味道,很好听,也很让人想听的更多。
纪舒连着喊了两声,很久周围都没有动静,如果不是凳子的异常,他一定会觉得整个屋子就他一个人。
半个小时後,耳边还是死一般的寂静,但有一道露骨的视线却从来没有移开,一直一直盯着他,好像从头到尾将他看了一遍,特别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