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献之:【所以男人就是这样,你越不理他,他就越挂念,就是没想到还把自己给搞入魔了,不过倒是给了我一个绝佳的机会,我必须抓住才行。】
AI:【你准备怎麽做?】
李献之:【苦肉计啊,他越是不让我接近,我就得死乞白赖的往他身上靠,屡试不爽的,你忘了之前世界成功了那麽多次。】
想着青年盯着地面,明亮的眼眸中是一片寂静的暗色,都快要成功了。
不会让你跑掉的。
屋里人背对着门,右手一下一下缓慢的拨弄着菩提珠,明明是闭着眼端坐在竹椅上,但那背影却总有那麽一丝疲惫的味道。
那道熟悉的声音似乎还萦绕在耳边,眉宇间的隐秘的红痕一闪而逝,面前恍然响起那个苍老的声音。
“你应当比为师明白,在尘世之中,如遇若妄念缠身,你须得做到弃而不顾,置之不问,一旦你心生涟漪,那麽你只会越陷越深,直至吞噬再无翻身的机会。”
白衣先生缓缓睁开眼,漆黑的眼眸平静无波,只有那道目光直直的看着房中的佛像。
这深林之间的夜晚,可是比城镇中冷的多,来的时候他又只是穿了两件衣裳,四下无人,他只能将自己抱紧,蜷缩在一起才能抵挡着刺骨的寒意。
李献之紧紧闭着眼,从四面八方传来的虫鸣声把他包围,月光照亮了屋前的这片空地,让他稍微能喘口气,但远处的每个黑暗地方,都让他害怕的绷紧了神经。
其实他和季林有一点很像,那就是怕黑。
在他的记忆里,只要到了晚上,无论去哪里他都要拉着哥哥一起,只要牵着哥哥温暖的手,他像是有了最强的那道光,什麽都不怕。
可是现在他的哥哥不见了,他不能怕,他还要往前走。
想着青年闭紧了双眼,左右手紧紧交握住,仿佛是记忆里的那个人,这麽紧紧的保护着他。
心里不停的默念,哥哥,哥哥——
到了後半夜,他已经感觉不到寒冷,或者说身体已经习惯了。
所有的意识都集中在周围的感知,可他越是集中身体就越是疲惫,困意止不住,他靠着靠着,稍微放松一闭眼,便失去了意识。
山间的竹屋,一个坐着,一个蜷缩着。
等屋外人呼吸渐稳,屋里的人才缓缓地睁开了眼。
次日,李献之是在晨曦中醒来的,温暖的阳光洒落在身上,赶走了昨晚残留的寒意,但是经过一晚上的摧残,头像是意料之中般胀的厉害,甚至还有些疼。
他简单的就这溪水洗漱了一番,发梢打湿了些许,有些狼狈,没一会儿他又站在了那道门前,他擡起手,看着眼前竹门的纹路,半晌却还是没有落下。
他该怎麽开口,明明那人根本就不理他,他这麽做不是自讨没趣吗?
可是,一晚上了,好歹让他解释一下。
就在他踌躇不决的时候,门开了。
那张清俊温润无波的脸,就这麽突然的出现在李献之的眼里。
两人距离很近,他甚至能看清叶溪的每一根发丝,闻到他长袍上那股熟悉的熏香。
李献之的目光闪烁了一瞬,随後像是反应过来,那只停在半空中始终没敲下去的手收了回来,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麽。
可当天对上那双眼睛时,一切都卡在了喉咙里。
那双深邃漆黑的眼睛,暗淡而冰冷,没有一点属于人的情绪在里面,明明还是那张悲悯带着神性的脸,却无法让人靠近分毫。
李献之仓惶的移开了目光,像是挣脱死亡陷阱的猎物,害怕的後退了几步,不敢看他。
叶溪像是没看见他的惊惶,只是目不斜视的擡脚便往外走,连一个眼神都没给站在一边的青年。
李献之看向先生离开的背影,手不自觉的握紧了拳头。
这副凶神恶煞的样子,真是没有半分曾经那个白衣先生的样子,冷漠的像是无声的在赶他走。
李献之停目光一沉。
对,他就是在赶他走。
忽略掉心底那一丝异样,可惜他这个人就是倔,在没报仇之前,绝对不会放弃,
随即,他慢慢的继续跟在他的身後。
前方的叶溪没往山上走,反而往山下走,他的步伐不快,李献之紧紧的跟在他身後。
镇上,李献之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看着白衣先生和民衆讲课,慈眉善目温润如玉,和方才对自己那般冷漠的样子,像是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