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那些画面,韩千君连呼吸都急促了,她接受不了。
脸埋在掌心内,鸣春唤了她好几回,她都没听见,目光望向门口,好半天也没见到辛公子跟进来,心头慢慢地空落。
头一回抓心挠肺地去等一个人过来安抚自己,滋味真的很不好受。
这才意识到以往只要她想,总是能见到辛公子,两人初识的那一阵,她要坐马车一个多时辰才能到私塾,可从未怀疑过会不会白跑了,会不会见不到他。
因为只要自己想了,他都在。
辛公子的好就像是一瓶陈酿,越品越香,自己能看出他的好,别的姑娘也长了眼睛,也能得看出他的好,今日那位魏姑娘喜欢他。
鸣春见她又是叹气,又是满脸焦灼,劝说道:“娘子先洗漱,辛公子待会儿便上来了,娘子去被窝里暖着等…”
两人一路吃住同车,到了驿站也是住一间屋子,他总要回来睡觉,韩千君去净室洗漱完钻进了被窝,翻来覆去滚了一阵,终于听到了推门声。
鸣春唤道:“姑爷。”
自从两人定亲后,鸣春口里的‘姑爷’便没变过,即便如今两人的婚约还不知道算不算数,可辛泽渊也没纠正她,“下去吧。”
韩千君本想起身去迎,问他事情都谈妥了吗,脑子里却是他与魏家姑娘立在檐下说话时的情景。知道他的送别并非只会给自己一人后,韩千君周身都不通畅了,人躺在榻上,彻底挪不动了。
辛泽渊看了一眼床榻的方向,先去往净室。
小半个时辰后,韩千君听见有脚步声慢慢朝她走来,忙闭上了眼睛。
很快有人坐在了身旁的床榻上。
两人一路虽同车同床,但每回皆是各自盖一床被褥,听到身旁被褥被拉动的悉索声,韩千君眼皮子不自觉地跳动,庆幸自己面朝里侧,他瞧不见。
人躺下来,辛泽渊才侧头看着她毛茸茸的后勺脑,轻声问道:“睡了?”
韩千君还没想好是该睡着还是该醒着,犹豫一阵后,便错过了开口的机会。
等了好一阵没见他再出声,韩千君后悔自己不该装睡,她还有好些事情要问他。可折腾到这么晚,他应该累了。
比起他的大事,自己的那点小心思并非大事,没去打扰他,睁开眼睛轻轻地挪了挪头,下一瞬辛泽渊的手便摸了过来,捂住她的头顶,轻声解释:“适才是我手凉,怕冰了你。”
韩千君一冷,也不知道怎么了,鼻子酸了酸,眼泪便从眼眶流到了枕头上。
“不生气了。”辛泽渊侧身搂了搂她,哄道:“喜欢牵手,以后走哪儿我都牵着你。”
韩千君拿被褥抹了一把眼泪,转过头接着灯火的微光看着怀抱着他的公子,嗓音都变了,“辛公子,我感觉我配不上你…”
辛泽渊看着她一双泪眼,忍俊不禁,“你是如何得出这等荒谬之言的?”
韩千君摇头,一点都不荒谬,他那样好,若非自己硬要缠上他,他早就娶了更好的小娘子。
辛泽渊从她这副患得患失的神态中,终于窥见了一丝苗头,不确定地问道:“吃醋了?”
韩千君往他怀里钻去,沉默不语。
这回换辛泽渊睡不着了,把人从怀中提溜出来,问道:“为何要吃醋?不是不愿意与我再续婚约?”
走了一路,能抱,能亲,就是不同他提婚约之事。
韩千君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唇凑上去,一通毫无章法地啃咬,辛泽渊被她撩得心火乱窜,又不得不保持清醒,脖子往后仰,不让她得逞,非要她说话,“韩千君,说清楚,为何吃醋…”
韩千君亲不到,便不亲了,顿了顿突然掀开了他的被褥,整个人钻了进来…
辛泽渊没料到她来这招,身子瞬间僵住,手握住了她肩头,要把人推出去,嗓音不免重了些,“韩千君,别胡闹!”
韩千君已抱住了他的腿,死不松手,人坐起来,头上的被褥也被顶开,让他的一双腿暴露在了灯火之下。
今夜她打定了主意,要检查他全身,拖住他的腿,不让他动,“旁的姑娘能看,为何我就不能看?”
知道无论如何也拦不住,辛泽渊便也不动了,躺在那僵硬地看着她挽起了他裘裤的裤腿。
韩千君很快就找到了那道曾让他瘸腿的疤痕,在他的膝盖下方,比胳膊上的那道伤痕更宽更长,想象不出当时是怎样的惨状。
“好了…”怕她胡思乱想,辛泽渊宽慰道:“陈年旧伤,早已好了,不必介怀。”
话没说完,韩千君的指腹便捂了上去,轻轻地抚了抚,细声问道:“还会疼吗?”
“不疼。”但不好受。她的手本就细嫩,如此一抚摸,腿内侧不由开始战栗,低声道:“别动…”
温热的气息从她嘴里呼出来,防不胜防地喷在他裸露的肌肤上,辛泽渊眸子都暗了,起身把小娘子的下颚提起来,“诚心的?”
韩千君并不知道自己的行为给他带来了怎样的困扰,满怀愧疚地道:“那日,我不该让辛公子去救父亲…”
“与你无关。”
“还有哪里有伤?”韩千君推开他的手,把人重新摁在床上,辛泽渊还来不及阻止,便被一双手拽住衣襟,粗莽地扒开。
没有看到伤,辛公子的胸膛完好无损,且结结实实,皮肉偏白,刚沐浴过胸膛上还有些水泽在,灯火昏黄的光芒从他侧面映照上来,犹如在他身上浇了一层蜜蜡,韩千君能清晰地看到它的跳动,知道自己这般直勾勾地看着一个男子的身体不对,可那目光就是收不回来,不仅如此,眼珠子像是被谁操控了一般,慢慢地转动,最后看到他左右胸膛上突起的小包后,眸子内明显露出了一丝惊愕。
她乃深闺女子,没见到男子赤身的模样,印象中还是小时候跑去三兄屋里,无意撞见他刚洗完澡没穿上衣。
感观不一样。
三兄那时候才十岁,身子单薄没啥看头,与熟透了的辛公子没法比,不知道摸上去是什么感觉。
韩千君:……
辛泽渊:……
辛泽渊忍无可忍,捉住她一双手腕,把人掀了下去,警告道:“不可以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