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琰早知道就是这样,风吹过,鼻子更酸了。
“邢湛。”
没人听见,他声音弱弱地叫了声。
叫出口的瞬间心都感觉松了口气。
没人能懂那种感觉,我想和别人提起你的名字,刻在心底的名字,想和别人聊起你,但又没有理由和别人聊起你。
“哥,你接电话好不好?”
电话到底打通了没有应琰也不知道,他只是借着这个机会一味地把积压在心里的痛苦一一吐露。
“求你了,你说话好不好?”
刚喝过酒,这会胃里正翻腾的火热,难受劲一阵阵从嗓子和鼻子冒出。
应琰忍着,哭声还是泄了出来,
“运动会的时候你说我生气的第一时间就会哄——”
应琰顿了顿,咽下难过,小声哽咽说
“我不用你哄,我已经哄好自己了,你能不能回来?”
等再睁开眼的时候,人已经被黄毛和豆不凡送来了医院,喝酒加不按时吃饭,伤了胃,整整休养了一周于舒才放心他回去庆大那边。
而那条通话记录,还是显示未接通。
从这之後,他再没打过电话,也很少哭过。
*
九月二十五号,庆大开学了。
报名时应琰遇到了当年来杏宜一中“发传单”的两个学长,两人一个学的法律,一个学的金融。
当天他们还在新生报到处问应琰:“当年那个要和你一起考庆大的邢湛没和你一起来嘛,还记得当时你们正闹矛盾呢?最後和好了吗?”
应琰握紧了行李箱的拉杆,早以为收拾好的心情还是因为这个名字再次波动,他忘了当时具体说了什麽,好像说,“和好了,他晚一步就来。”
大一过的很快,应琰很少去寝室住,大多数时间都在外面的房子和言言一起。
但该玩还是玩,还玩的疯。
和谁都能搭两句话,每天笑的没心没肺,一副对什麽事情都不关心的模样。
上了大学有人给他表白,也有身边朋友逮着给他介绍对象,都被应琰一句“我有对象了”拒之门外。
大家一开始是相信的,以为是他从高中谈的,也就没再追问过。
但後来就不信了,以为只是借口,又开始给他介绍对象。
应琰受不了了,反复说明,“我真有对象了,只不过暂时联系不到他。”
“你和你对象打过电话?”
应琰摇摇头。
“你和你对象发过消息?”
应琰还是不吭声。
“你和你对象见过面吗?”
应琰:“……我真的——”
“停——”舍友一副我看你编的模样,“你要是有对象,我们寝室一人发一条朋友圈祝福你们。”
毕竟,一年下来,谁也没见过应琰和哪个人有过亲密都互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