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琰转过头看着窗外,书包抱在怀里很长时间没有说话,就在黄毛等不及要问第二遍的时候,应琰垂着眼帘说,“我来找邢湛。”
应琰刚说完黄毛就一个急刹,後面两人没有防备,脑袋都磕的不轻。
“你——”黄毛扶着方向盘,说话都有点结巴,“你来找邢湛啊?”
“怎麽了?”应琰疑惑地看向两人。
“邢湛——他最近联系你了吗?”豆不凡已经猜到他可能不知道了,不然也不会大老远来找邢湛了。
“没有。”一句话又戳到应琰痛处了。
後面的车一直按喇叭,黄毛没有办法,重新啓动车子,快速开向理发店。
应琰看着他们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心里莫名其妙的一股不安情绪越来越严重,“你们怎麽了?”
“他也没联系我们。”
黄毛忧愁地说。
“什麽意思?”应琰心一再坠落。
“什麽叫他也没联系你们?他不是和你们在一起吗?”
等不到回应,应琰心慌无比。
“他休学了。”
豆不凡低着头,用最轻的语气说着最沉重的话。
“他没联系我们。”
“我们也找不到他。”
似有漫天飞沙将应琰掩埋,他想呼吸,想喘气,窒息感拖着他坠落,他用手使劲扒拉着覆盖在身上的土,挣扎求救,五官好像都失去了知觉,没人听到他的呼救,他跌落最底层怎麽用力也出不去。
“你说什麽?”
一滴眼泪很轻易就从眼眶掉了出来。
难过的情绪兜都兜不住。
“你们到底在说什麽啊!”
应琰无法接受地喊,“邢湛怎麽可能会休学!”
“你走之後没几天,他是同性恋的事情突然被杨同山爆出来,好多家长去学校闹……”豆不凡不愿意提起,因为他每每想起都会很痛苦,所以尽管语言再轻描淡写,此刻他们都被事实穿透了,没有人能接受,没有人走得出来。
“停车!”应琰胃里翻起一股难受劲。
一天没吃饭,坐了半天车,不好的事一个接着一个,应琰早就受不了了。
黄毛立马把车熄火停在路边,和豆不凡一前一後跟着应琰一起下车。
应琰蹲在马路边干呕,什麽都吐不出来,只是觉得胃里翻天覆地的难受,脸侧的青筋鼓涨,黄毛和豆不凡蹲在旁边看的揪心。
“所以你们在车站是在找邢湛吗?”应琰哽咽问。
“对。”豆不凡眼眶红红的,一屁股坐在马路边,捏着指关节说,“我们知道邢湛一定会回来,所以每天晚上都会过来找一圈,半夜了就回去。”
“他真的休学了吗?”应琰又问了一遍。尽管他已经知道答案。
黄毛叹口气,话到嘴边说不出口。
“我想回去看看。”应琰从地上站起来,咬着牙忍着眼泪,挣开黄毛拉着的手,自顾自地往邢湛家里的方向去。
黄毛和豆子立马跟了上去。
邢湛家的门紧锁着,夜晚家家户户院子里都亮着灯,只有邢湛家里漆黑一片。
检索不到声音,视线也变得空洞。
应琰缩成一团坐在门口,难过反复拉扯着他。
“你回来干什麽?”卜羽从巷口走近,言语不善,“你还嫌害他不够吗?”
“卜羽。”黄毛厉声呵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