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麽带他出国?”于舒甚至觉得这个方法是可行的,她害怕了,她绝不能容忍应琰和邢湛在一起。
“装病啊!”应琰舅舅一声声道出了真相,“就像这次一样假装动了手术把他留在身边,高考结束就说需要去国外修养,让他陪你去顺便在国外念大学,这样不就见不到了,多简单的事。”
应琰脑里的神思被搅的天翻地覆,眼眶被水汽充盈,咬紧的牙关不自觉地打着颤,阵阵耳鸣刺激着神经,手里蛋糕的甜味和鲜花的香味让他眩晕,恶心,崩溃。
手里的花束从手里滑出,重重地砸在地上。
门内的两人一对视,于舒慌里慌张地过来开门,手在门把手上拧了两下都没能打开。
门打开,应琰面无血色地站在门口,眼底一点波动的波动的情绪都没有,像一滩死湖一样,眼睛也不看于舒,只是空洞地看着前方掉眼泪。
“琰琰?”
于舒没想到应琰会突然出现在这,她崩溃地朝後退了一步,眼里的惊慌失措被无限放大,身体毛发也在过度紧张的情况下被刺激了起来,每个细胞都在体内叫嚣碰撞,试图找到出口。
应琰一句话都没有说,心宛如被刀割一样流着血,他不想哭,但眼泪控制不住。
“什麽时候回来的?”于舒读懂了应琰的表情,眼眶也跟着变红,她冲上去抓住应琰拎着蛋糕的胳膊,不管不顾地说,“琰琰,你听妈妈解释好不好,不是你想的那样,不是你想的那样。”
应琰舅舅张了张嘴,擡了擡手说,“琰琰,你妈妈她——”
应琰冷冷地扫过去,男人暗自闭上嘴。
应琰从于舒手里抽出自己的胳膊,捡起地上的花连同蛋糕一并递给于舒。
“生日快乐。”
话语苍白又讽刺。
我赶来陪你过生日,带着你最喜欢的蛋糕和花,你却给我上了最深刻的一课。
他垂着视线看着她,不知道是不是一直掉眼泪的缘故,视线很模糊,怎麽都看不清楚,自认为最熟悉的不过的也看不清楚了。雁善艇
于舒颤巍巍地接过,抹掉眼泪看着应琰说,“琰琰你听妈妈说好不好?求你了别这样,妈妈害怕。”
“说什麽?”应琰向後退了两步,每说一句就心痛一分,他想过所有人会不支持他谈恋爱,也没想过于舒会不支持,他想过所有人会骗他,也没想过于舒会骗他。
“说你怎麽骗我的吗?”
“说你怎麽让我和邢湛分手的吗?”
“还是说装病骗我来附中上学?让邢湛不要联系我?用我的未来威胁他?”
应琰失声痛苦,他不敢想象,难怪邢湛那天说什麽都让他走,原来他从一开始就知道了,他一时不知道该去怪邢湛还是该去心疼邢湛,“你害怕贸然提出分手会影响我,那你有没有想过,邢湛也和我一样,他也今年高考,他会比我有更好的前途,他为什麽要承受着一切,我为什麽又要影响他?”
“谁让他带着你谈恋爱?我把你送过去是让你复读,不是让你谈恋爱!”
既然都知道了,于舒所幸也不装了。
“既然你都知道了,那你们就分手吧,我不同意你们在一起。你们现在还小,等过几年,甚至用不了几年就忘记了。”
“不分。”应琰很少和于舒对着干,这是为数不多的一次。
“你不是同性恋!”
于舒吼的撕心裂肺。
泪痕已经干了,难过之後就只剩下清醒的痛苦了,应琰一字一句斩钉截铁说,“不管我是不是同性恋,我只喜欢邢湛,隔多久都喜欢。”
啪一声
于舒一巴掌扇在应琰脸上。
应琰被打的歪了头,于舒手也止不住地颤抖。
“妈妈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好,你到底懂不懂!”
“为了我好?”泪在应琰眼眶打转,“离开了熟悉的环境,和喜欢的人分开,被最亲的人欺骗,你觉得我现在过的好吗?”
应琰说完也不等于舒什麽反应准备转身就走。
“站住!”于舒说,“不许去找邢湛,不然你就永远别回来了!”
应琰只是停了片刻,随後头也不回地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