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就是齐跑,谁让你们非要比。”
“……”
应琰弯下腰,手撑着膝盖,疲惫地垂下脑袋,一口一口缓着气。
胸腔就像蓄着火一样,嗓子也火辣辣地烧,还时不时有股铁锈味。
“食堂有水吗?”他轻了轻嗓子,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把垂落的衣领往後遮了遮。
“有。”豆不凡拾起身,擡起胳膊抹了一把额头的汗:“走,一起。”
两人刚迈出一步,就被来人当了去路。
绑着高马尾的漆原抱着篮球站在豆不凡面前,发出邀请:“打篮球,你俩来不?
豆不凡眼神有点犹豫,他想打。
“你先去,我去买。”应琰忍着喉咙的难受说。
“还是少爷最好了。”豆不凡一把拍下漆原怀里的篮球,转在指尖:“我要冰镇的。”
应琰朝前走着头也没回,只是懒懒擡起手朝後比出一个OK的手势。
他视线左右转了转,并没有看见那抹熟悉的身影,内心不禁泛起一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小失落。
这个点,正是上课时间,食堂没几个人,只有空调和後厨机器发出的嗡嗡声。
应琰抖了抖衣领,在刚进门买水的地方拿了瓶矿泉水和小包抽纸,随意找了个离空调比较近的地方坐了下来。
看着窗口摆的零食,中午没吃饭的饥饿感传了上来,他敞着腿懒懒地地靠在黄色椅子上,扯出抽纸擦了擦脖颈和额头处的汗,正思索着要不要买点吃的,一个饼就扔在了自己面前。
天上真掉馅饼了?
他慢半拍地擡起头,果不其然看见邢湛那张脸,表情冷冷的,但面上的烫意却不减,细看还能发现沾着水的发丝,脖颈处鼓起的青筋。
这会倒是没有带校服外套和书包,估计已经放在了教室。
“豆子叫你了吗?”邢湛率先开口。
“没。”本来不生气了,邢湛一提他又有点气:“自己醒的。”
潜台词就是谁让某人又不声不响地离开。
“挺好。”邢湛轻挑了挑眉,像是没有想到他会短时间内自己醒来。
挺好!
挺好!
用得着你说挺好!
“站着说话不腰疼?”应琰仰着脖子没好气道。
话音刚落,邢湛就坐在了他对面黄椅上。
两人顿时面面相觑。
“给我的?”应琰拧开刚买的矿泉水喝,视线点着桌上装饼的袋子:“你打工买的?”
矿泉水瓶被捏的嘎吱作响,邢湛的视线从他嘴边一路下滑,落在拿袋子包起来的纸上,最後淡淡嗯了一声。
“我妈给的钱不够用?”应琰左思右想还是想不通,纠结再三还是忍不住问:“为什麽非要打工呢?不够我让她再转点。”
老感觉这麽说有点横行霸道,他思索片刻换了种说法:“你也别不好意思用,我吃你的,用你的,住你的,还睡你的,金钱诚可贵,感情价更高。”
“知道了。”邢湛不知道何时被他的那句话逗笑,那双桃花眼眼尾竟染上一丝笑意:“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