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娜琏见其他人都走,于是也跟上去了。
四下无人,虽然有摄像头盯着,但是颜孟以再也忍不下去了。
手才摸上厉棠打着石膏的部分,眼泪就像一颗珍珠一样滚落下来。
厉棠原本是带着些怨气来的,只是见到颜孟以的眼泪以後,顿时都没了那些心思。
她擡起右手给颜孟以擦眼泪,手腕上黑色的腕表带充满了禁忌的意味。
“你怎麽不告诉我?”
如果早知道她受伤了,而且伤得这麽严重,颜孟以打死也不会抛下她去找师姐。
难怪会在医院见到万翠容。
难怪刚才所有人都在安慰她。
“傻瓜,这不是怕你担心吗?”
原来,这就是厉棠说的,有些事要当面跟她讲清楚。
颜孟以一手拖着行李箱,一手跟颜孟以十指相扣了走进她们的房间去。
好像一切都没变,只是现在换成了她来保护颜孟以。
收拾完东西,手上沾了灰尘,颜孟以拉起厉棠的手,走进卫生间。
只是,才进去。
厉棠就抽走了她的手。
颜孟以有种不好的感觉。
细微的肢体动作最能表达情绪。
她不敢相信,擡头看镜子里自己的错愕和身後厉棠的冷漠。
那样的表情转换,仿佛刚才亲热地拉着她的手,给她擦眼泪的不是同一个人。
冷漠的,疏离的。
那样的眼神,颜孟以从来没有在厉棠身上见到过。
颜孟以手足无措起来,她能感觉到面前人把她推远,并在心里划了一道泾渭分明的界限。
之前虽然想过离婚,但至少心里是有情的,就算做不了爱人,也可以做朋友吧。
可是,这种眼神,似乎是连朋友也做不了。
已经不单单是把她推远,像是把她推入万丈深渊。
厉棠在距离颜孟以一米的地方站定了。
“这里没有摄像机,不需要。”厉棠耸了耸肩。
不需要什麽?不需要装吗?
“我没有装,我是真的担心你。”
最不设防之人流露出的冷漠才最伤人。
颜孟以敞开心扉,却不料这把冰冷的刀直插胸口。
心脏每跳动一次,都是对刀锋的迎面而上,鲜血淋漓。
“不需要。”厉棠说,“如果你是因为愧疚和责任而对我好,而要继续留在我身边,大可不必。”
颜孟以嘴唇煞白,不住地颤动,顿觉喉头突然肿胀,无法呼吸。
“冷静期结束後,按照约定,领离婚证。”厉棠说,“当然,在摄像机面前,我会把这个秘密留到最後一期节目。我会继续跟你扮演妻妻,不过,那都是演的。”
“为什麽突然这样跟我说。”
“我怕你把演的当真以为我还想跟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