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远离繁华的老小区里,她们得到了暂时的宁静。
一个人戴着鸭舌帽从车库出来,小步快走,只顾看路,没有看人,结结实实撞了厉棠一下,也不道歉,急匆匆地就走了。
“真是什麽人都有。”颜孟以扭头看了一眼,随即问厉棠,“你有受伤吗?”
“没事。”
去扫墓,厉棠轻车熟路,不用开导航。
万翠容打来电话,盘问厉棠行程。
上次酒店事件发生後,万翠容心有馀悸。
“厉棠!我一个没看住,你要给我捅多少篓子?”
“我是遵纪守法好公民。”
万翠容质问她:“昨天你不是差点把慈善晚宴掀翻吗?”
“我这不是没掀翻吗?”
万翠容被气得发抖:“说不过你!你今天去做什麽?你已经两天没有练吉他了,这不像你。有什麽事能比你的音乐更重要?那麽多助理你放着不用,每件事都是亲力亲为,你是怕你那双手不出事吗?”
“不会有事的。”厉棠挂断电话,想了想,还是给万翠容发了个定位叫她放心。
车里放着古典音乐,乐声如水静静流淌。
颜孟以浑身不自在了:“你有事,你去忙,把我放在路边就可以。”
“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我不想麻烦你。”
“麻烦”这两个字一出来,厉棠整个人都不好了。
妻子和妻子之间,做什麽都是应该的,用不到“麻烦”这两个字,可她们眼下确实在冷静期,颜孟以的客气和生分似乎也合情理。
厉棠的指尖在方向盘上敲了敲,心烦意乱,她喜欢颜孟以麻烦她,不管为她做什麽。
厉棠想尽快恢复自己的身份。
可颜孟以又把她越推越远。
旁边还有个虞真虎视眈眈。
厉棠的危机感越发剧烈。
————
颜孟以家人葬在郊区的一处陵园,一路上道路宽阔,车辆很少。
道路两旁的行道树排列整齐,阳光透过树梢的缝隙,洒在柏油路面上,形成斑驳的光影。
偶尔有车辆经过,轮胎与路面摩擦的声音显得格外清晰。
离陵园越近,颜孟以越是沉默。
厉棠静静地陪伴着她。
车子最终停在了陵园的入口处。
陵园坐落在一片宁静的山谷之中,被高大树木环绕,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松针的清新气息。
厉棠的目光一直在颜孟以身上停留。
浑然没有发觉路边一个流氓模样的女人对着她们的车拍了张照片。
【姐几个帮我看看,今天章老板说的是这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