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背着我说坏话,不如当面说。”厉棠手插在口袋里站定了。
刚才那些叫声连天的人一下子将嘴巴闭起来,自知理亏,不过是来凑个热闹,目前只看到厉棠,所谓“出轨”半点影子没有。
还是有个胆子大的,被推到前面去,举着话筒对着厉棠。
“厉老师,你为什麽要自己一个人住酒店?这件事你老婆知道吗?”
厉棠目光灼灼,盯得那人面红耳赤低下头不敢看她。
“我做什麽,需要跟谁请示吗?”
万翠容忙向各位记者朋友解释:“我们的艺人也是需要有自己的生活空间,请大家关注棠棠的作品就可以了,不要打扰她的家人。”
但各狗仔传回去的消息却是“厉棠自称做事不需要在乎任何人的看法,包括她的妻子。”
颜孟以和虞真在二楼,只能看到下面的人潮涌动,却听不到她们在为什麽争执。
虞真见她着急,于是将窗户打开,叫她能看得更清楚一些。
“她们刚才在说什麽?”
“厉棠说没有人有资格让她报备行踪,包括你。”虞真说,“我没想过她是这样的人,她觉得她有钱有势,不需要照顾你这个家庭主妇的感觉。”
颜孟以愣住了,浑身的血液凝固,睫毛轻颤着如同一只蝴蝶最後拍着翅膀,精致的唇变得惨白。
围观群衆只把注意力集中在厉棠身上,并未注意到身後楼上有人开了窗。
厉棠却看到了打开的窗户,虞真站在颜孟以的身侧。
一直波澜不惊的厉棠,神情终于出现一丝变化。
颜孟以对上厉棠的视线,两人似乎有很多要说的,但她的嘴唇只是动了动,终究没有说出来。
虞真还在颜孟以耳边说话,如海妖对着水手的呢喃,“我知道她恃才傲物,一向目中无人,可我没想到,她连你,也从来都没有放在心上过。”
那边,胆大的记者还在继续追问:“厉老师,那你的意思是,你的太太也不知道你在这里吗?你觉得不需要告诉她对吗?”
所有人都在屏住呼吸,等厉棠的回答。
厉棠那双漂亮的眸子深沉地扫了一眼,在无人知晓处与颜孟以的眼神交错。
“是。”厉棠嘴唇微张,吐出了这一个字。
“请各位媒体朋友让一让,我们厉老师要回去休息了。”万翠容把厉棠往车的方向推。
狗仔们追着车,直到那辆车消失在视线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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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上,万翠容不住地数落着厉棠。
“为什麽那麽轻易相信一条短信?为什麽等不到我来你再出发?为什麽明明看到小以了,你却还由着那些狗仔扭曲你的意思?为什麽不解释清楚呢,”万翠容揉揉眉头,“我知道的,你最在乎的就是她,你刚才为什麽不解释?”
厉棠双手抱臂不解释。
“厉棠!你最好心里跟你装的一样无所谓!”万翠容恨铁不成钢,“年轻人,有什麽话讲清楚不好吗?”
“没什麽好说的了,”厉棠淡淡开口,“她跟虞真同时出现,已经说明了一切。我没想到她不相信我,这麽容易被挑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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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真看颜孟以情绪低落,开车把她送回去。
“你还好吗?要不要我送你上去?”
颜孟以艰难地挤出一个笑容:“不用了,今天真是谢谢你了。”
虞真上前,不等颜孟以反应过来,给了她一个很用力的拥抱:“如果需要,记得打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