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谁学的按摩?”宁宇喘着气问他,说着又被掐了一下腰,“你手上是不是涂了春药?”
“舒服?”阿崇手移到宁宇胸前,“舒服要加小费。”
“你会下蛊是不是?”他开始胡言乱语,“我好像中毒了。”
阿崇笑,问:“要不要给你解药?”
宁宇没答这话,他有点跪不住了,里面被阿崇插进去的手指搅得又酸又胀。他小声求了几句,阿崇就是不进去,只轻声回他一句:“急什麽。”又捏了捏他的屁股。
“进来吧。”他环着阿崇的脖子,“我难受。”
“欸,我也难受。”阿崇笑他,“慢慢做好不好,每次都这麽急。”
磨了半天阿崇还是故意吊着人,用手指弄他,看宁宇眼睛都急红了才哄着人进去了。
车里做不舒服,骑乘几下宁宇脑袋一直撞到车顶。阿崇拿手帮他挡了几下,结果宁宇反而把他的手拉下来,去含他的手指。
雨很大。如果要给烦闷的心情找一个出口,做这个倒是不错的选择,阿崇想得心不在焉。他强迫自己专心一点,因为被宁宇抱得很舒服,被含着很舒服,他总是会因为这种舒适走神。
直面自己好像是一件很难的事,承认这时候喜欢宁宇似乎也是一件很难的事。爱什麽爱,好烦啊,可还有什麽字可以拿来准确地形容?
其实做的时候阿崇不太喜欢说话,更喜欢看,听。外面疾风骤雨,这是在山林里。末日,如果有末日,那最好也是在这样的雨天。
阿崇提着宁宇的腰换了个姿势,把人按到身下,抓着对方的脚踝往里面顶,要宁宇低头看。
这个姿势也不太舒服,总感觉顶得不够深。
宁宇脚踩在车窗上,腿越分越开,被操得舌头一顶一顶地往外探。阿崇想起宁宇穿制服的样子,看着干干净净的,背挺直,走在学校里别人会回头看,在台上讲话有人会拿手机拍,人模狗样的好人,好学生,第一名。现在张着嘴喘,张着腿给人插。他喜欢什麽?
他喜欢上着课被自己叫到厕所里,他跪下,等自己把阴茎插到他嘴里,红着脸含,插得越狠他越兴奋。
他喜欢自己命令他把屁股翘起来,掰开,求自己插进去。他有时候好像就是这样的,做的时候会哭,一边哭一边骂自己,说自己贱,看上去有点可怜,但又似乎很舒服。他屁股里塞着精液回去上课,给自己发消息说:你晚饭想吃什麽?
他喜欢刺激吗?好像也不全是。他总会记得起床先吻自己,会记得自己的喜好,会照顾花草,会做自己喜欢吃的菜,把生活里那些鸡毛蒜皮的事情都处理好,你好像挑不出他的毛病,他每个月都认真地掷硬币,等着自己说:“又是1啊。”
他要什麽?
他或许想要一个父亲控制他,一个母亲关心他,再要一个人全心全意地给他爱。那自己有做好吗?应该有吧,反正他看上去很爽。
他好湿。他已经适应了被操,用後面高潮。他怕痒,敏感点很多,很简单就能到。他是一个整齐又干净的人,那应该怎麽爱这样的人?
阿崇射在里面,射完又不轻不重地按宁宇的小腹玩,说:“小狗今天没有咬我。”
宁宇马上就凑过来轻轻咬阿崇的肩膀,推了两次没推开也就随他便了。後来宁宇不知道从哪里又摸出一颗糖来换烟抽,阿崇抽半支,递给他半支,他们肩膀抵在一起,把衣服盖在身上抽烟,摇下一点车窗听雨声。
“想听歌。”
宁宇问:“想听什麽?”
“听那种慢慢的歌。”
宁宇拿出手机捣鼓了下,连上车里的蓝牙,给阿崇放了首邓丽君的歌。
阿崇笑着推他一下:“没必要吧,你是不是被三姐影响了!”说是这样说,也没让关了。
一开始感觉有点好笑,俩男人碰着肩膀听《恰似你的温柔》。车里很静,邓丽君声音慢得好甜,挑不出毛病的甜。《恰似你的温柔》过了是《甜蜜蜜》,然後是《月亮代表我的心》,一首比一首腻人。
後来阿崇听困了,又感觉有点冷,缩到宁宇肩窝里靠着,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等醒过来之後阿崇发现已经啓程很久了。雨也停了,他睡了很久,再过一两个小时就会天亮。
阿崇摇下车窗,雨後山林的味道非常好闻,他微微探头出去看了眼天空,又让宁宇找个安全的地方把车停下,拿着车里的手电筒拉着宁宇走到路边。
这地方是真正的荒郊野岭,路边全是长得乱七八糟的杂草树木,阿崇领着宁宇走到一处视野好的空地,把手电筒递给他,说:“请我们宁看个漂亮的东西。”
本来感觉周围太安静了气氛有点奇怪,听阿崇说话宁宇才安心了些:“什麽啊?”
阿崇想,两百多度的近视应该看得清吧?真是的,读个书读成近视眼。他双手扶住宁宇的头往上擡:“请宁看星星。”
周围是雨後微凉清新的味道,宁宇擡头,看到了一大片繁星,细密地挤在夜空里,漂亮得令人失语。他生在城市长在城市,还没看到过这麽多的星星。
“操……”
阿崇瞥他一眼:“能不能换个感叹词?你好煞风景。”说完他把宁宇的手扶好,又按下了手电筒的开关。
长长的一束光穿过黑暗,直直地射向那片天空——像是连通了大地和星空。宁宇没玩过这些,一直晃那只手电筒。很奇异的感觉,就像是忽然间跟那片触不可及的星野有了一种微妙的联系。周围静静的,只有风拂过山林的声音。
阿崇看着那条通向天际的光,笑着说:“就当我们做出了一条银河吧!
什麽电视剧桥段,但这地方也够乡土的。宁宇隔着那束光看阿崇,开玩笑说:“你是神仙吧,从天上掉下来的对不对?
阿崇一本正经地点头:“是啊,需要找个人给我洗衣服做饭,神仙嘛,做不来粗活,不然明天我就飞回天上了。”
宁宇凑过去抓住阿崇的手,笑着道:“那就跟我过吧,别回去了。仙女,您长得真好看!”
阿崇被逗笑了:“你像个登徒子。”
他们在星空下接了一个很长的吻。宁宇一直紧握着阿崇的手,他摸到对方无名指上的戒指,反复摸,一遍又一遍。
车开过一座座山,天亮前又下了一点雨。他们跟着导航走,又过了一次边防检查站,再开四五个小时就能到阿崇出生的地方。
宁宇此刻注意力都在窗外的风景上。他闻了闻飘进车窗里的味道,问阿崇:“你有没有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
“应该是有工厂在榨糖。”阿崇指了指道路两边,“你看边上这些收得差不多的,这是甘蔗,这边糖厂茶厂应该都很多。”
宁宇还没见过甘蔗林,实在是有些好奇,硬是停下车拉着阿崇下去看了看。这时候天蒙蒙亮,宁宇一晚上没睡,头其实有点晕,但晕得刚好。
他们在林里面走了走,宁宇看阿崇闲庭信步,也不伸手去拂叶片,走得太闲适了,像是他就是这片林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