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管你哪儿听来的消息了,总之今日这事,你们柳家若不跟我这街坊四邻解释清楚,还我一个清白,你别想出这甜水巷去。是,你们柳家是有钱,有钱能办很多见不得人的事,但却不能冤枉我们这些良民!你既说我与你哥哥有见不得人的关系,好,那就把你哥哥找来问清楚了。”
然后看向已经渐渐由探脑袋偷看,变成正大光明围观的邻居们,问道:“谁能帮我个忙,去把文昌街柳员外家的柳公子找来?我要当面同他对质。”
“你找我哥哥来做什么?”柳娇蓉有些慌了。
显然,她也知道这是丢人的事,不愿哥哥牵扯其中去。
她只是想来警告、敲打她的,让她以后不要再同哥哥、同柳家走得近。可现在,若是把哥哥找来,一起撕扯到其中去,哥哥的名声不要了?
“做什么?柳大小姐竟然问我做什么?”叶雅芙质问她,“你今日是来做什么的?”
“你不是来问我同你哥哥什么关系的吗?我们什么关系,把你哥哥也找来,不是更能说得清楚?”
“是你不要脸,勾引的我哥哥,同我哥哥什么干系?不许去找他!”
叶雅芙其实已经看出来这蠢货是被人利用了,那个人拿她当枪使,自己却躲在暗中看着好戏。
今日,她不但要教训这个蠢货,还要把她背后的姜氏一并揪出来。
柳娇蓉不愿再把事情闹大,但已经闹成了这样,如何发展就不再受她控制了。
有好事的邻居立刻说:“我去帮忙找。”说着就往巷子口跑去。
而这会儿,吴容秉也手转着轮椅走到了院子门口来。
他冷沉着一张脸的模样,有些可怖。柳娇蓉目光触及到大伯子此刻脸上的表情时,怵得下意识往后退去了一步。
而吴容秉冷沉目光在她面上一扫而过后,看向了四邻道:“内人的为人,想不必吴某多言,但凡同她打过交道的,心中都该清楚。但今日既有人登门诬陷,我们夫妇也不愿生吞了这哑巴亏,日后在四邻面前不能抬起头来做人。内人到底心善,只是请人找了那柳公子来对质。若依吴某之意,合该告到县衙去,到县太爷跟前对质。”
听说还要闹大到去官府,柳娇蓉彻底害怕了。
她来之前,并没想过事情会闹成这样。
花嬷嬷没跟得来,此番只映红跟在身边。映红比她还慌,她想寻个主意,都寻不到。
叶雅芙夫妇二人将柳娇蓉此刻的慌乱尽收于眼底,彼此间心中皆很清楚,今日这事,是背后有人唆使柳大小姐这么干的。
眼前之人虽可恶,但躲在背后的那个人,更可恶。
吴容秉也非是软弱的性子,不会人家都这般欺辱到门口了,他还能忍气吞声。
何况事关妻子名节,他更不会袖手旁观。
他方才所言倒是真,若非顾及几分那柳公子的颜面,今日之事,也只能是告官收场。。
叶雅芙那邻居一路快赶去柳家后,却被门房拦住。
“我找柳公子。”因是一路跑着来的,哪怕是身强力壮的七尺男儿,这会儿也气喘吁吁的,“你、你家小姐闹去甜水巷了,有些事情,想请你家公子去说清楚。”
那门房被说得一脸懵然。脑子一团乱,一时都没搞得清楚这人在说什么。
只以为他是来闹事的。
但又怕万一是真事,而他却怠慢了,回头误了事儿,他会挨罚。
左右跑一趟去禀一下公子又不费事儿,至于信不信这个人,那就是公子的事情了。
所以,那门房只说:“你且等会儿,我进去禀一声。”
很快,柳世昌便阴霾着张脸、背着手,步履匆匆从柳家大宅里走了出来。
望见眼前这公子哥儿一身的华服,当真气派得很,那人立刻上前来问候:“您就是柳公子吧?”然后自报家门,又简略的说了事情情况。
休息了会儿后,这会儿说话不大喘气了,条理也更清晰些。
柳世昌已让备了车,他礼貌着冲那人颔首,并道:“有劳兄台跑这一趟了。”之后,见马夫已牵着车走到了门口,他便以手引道,“兄台请上车去,与我一道往甜水巷去。”
乘车自比靠腿跑快得多。
很快,柳家的马车便停在了巷子口。
柳世昌率先跳下车来,只黑着张脸,一脸凝重的往巷子里去。
吴家院子前围满了人,柳娇蓉这会儿也不敢豪横了,彻底放下了姿态来,只低声下气求着叶雅芙夫妇不要闹大。
叶雅芙看着她,再想到她在那本书里的下场,不免也觉得她可怜。
她同原身叶氏一样,不过是吴二郎人生路中的一块垫脚石而已。待得吴二郎高中,去了京城后,她会在去往京城的路途中,被流匪玷污清白,然后自缢而亡。
可怜是可怜,可眼前之事,叶雅芙却不会让半分。
也或许,这件事闹得大了后,能让柳家彻底看清楚那姜氏母子的真正为人。说不定,会另有一番打算在。
但至于柳家到底会怎么做,就不关她的事了。
那柳家若真爱女儿,明知那母子不是个好人,必会想法子助女儿脱离苦海。
若经此一事后,柳家仍无动于衷,那她身为一个局外人,也实在爱莫能助。
瞧见那柳公子匆匆而来的身影,叶雅芙立刻说:“柳
公子来得正好,今日这件事,还请柳公子给个说法吧。”
柳世昌一来,立刻拱手作揖,先向吴容秉夫妇二人致了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