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真的铁树开花,隔三差五的放水,不像以前那样铁面无私了。
把陆离高兴得以为自己又长进了。
玄佑无师自通学会了谄媚。
他说话一本正经的,语气又非常平板,叫人听得跟真有那麽回事似的。
所以,当他一脸平静的说陆离是百年难遇的天才时,陆离立马就信以为真了。
陆离觉得这人有眼光,紧接着又觉得自己有眼光。
默默给自己竖了个大拇指。
四月就在两人耳鬓厮磨间飞跑过去,陆离後知後觉发现自己被玄佑带偏,竟然把天书荒废一个月了!
玄佑下棋水,上课也水。
这天陆离好不容易把人从身上撕开,专心致志把天书捧到矮几上。
玄佑神色平淡的坐在旁边,状似不经意的拿袖子一扫,满满一杯茶水沁得书页面目全非。
学剩下的四张纸是重灾区,字体全被茶水泡模糊了。
玄佑一脸痛惜:“抱歉。”
陆离看看他,又看看书,掏出语录。
“没关系,继续。”
玄佑默默盯了一会儿,教了三个字的读音,又突然说灵山那边找,出去大半天,一直坐在屋顶上偷看对方。
玄佑从没说不要离开千度涯之类的话,他把自己的想法全都灌注在肉眼可见的任何物体上,包括但不限于在陆离学习时捣乱掺水,用直接而疯狂的索取让陆离眼底染上情欲。
然而他知道陆离终究会离开。
他们都知道。
“那就暂且做一个……”玄佑专注地望着屋中静坐的人,心道:“做一个自私的人吧。”
陆离指尖轻拨那本泡得皱巴巴的字典,目光缓缓落在眼前语录的字里行间。
他笑了笑:“下来,跟我谈谈。”
良久,男人悄无声息的从背後抱住他。
“灵山有棵大树,根系植入三千世界,根下是三千因果,根上是姻缘福泽,这树在我诞生之前就存在了,我们叫它天道,也叫它父神。”
玄佑低缓的声音像裹挟着春风的温泉,缓缓在耳边低喃。
“剑峰未倒,我不得擅出千度涯,你到了灵山,把玄佑和你的名字挂在树上,挂牌上记得栓红线,它才知道那是一段姻缘。”
玄佑说着,从乾坤袋里掏出一个锦囊和一块玉,圈着陆离不急不慢的做了个挂坠,然後把一根红线系在玉环上。
“今日五月初一,你的生辰,往後你每过一次生辰,我都要在这玉环上系一根。等你封神,都不知栓了几根红线了……你会回来的,对麽?”
陆离觉得对方说得像要天人永隔似的,他其实,没那麽混蛋。
他勾了勾玉环:“看你表现了,你要是傻不愣登的跟不明男女一炷香几炷香的待着,我肯定不会回来。”
玄佑愣了一下,解释道:“采情花蜜,一炷香时间不够的……”
那几瓶润滑油早用完了,新炼的前天晚上被掏了个精光,所以玄佑在秘境待的时间是一次比一次长了。
陆离:……
愚蠢!
听不出他在敲警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