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也,命也,道不可语焉详也。”
“……”
糟老头子跳大神算了!
陆离问来问去,就得出玄佑没有心脏,每月下旬会很痛苦而已——识海暴动原因不明。
他在桃花洲飘来荡去,把蚌壳挖起来,又埋回去,自学天书,等着天黑。
有心脏也不好,容易被情绪左右,陆离望着幽幽灵灯心想。
他爬去二楼,额头抵着门。
“你很痛麽?”
他在玄佑门口放了一朵带着露水的白芍花。
花蔫了,他拿起来,将蔫吧的花瓣一片片送入嘴中。
玄佑望着门外少年。
他身边是五花八门的书,堆了一地。
他在乱书丛中翻找着答案。
关于人因为另一个人变得奇奇怪怪的答案。
灵华建议他打开门,与陆离同床共枕,别傻啦吧唧的在书堆里翻了。
灵华说:“你莫非是喜欢他?哎,三儿,这事你自己是咂摸不出来的,不如顺其自然。”
玄佑见过一张纸。
薄薄的纸业上,乱七八糟写了很多东西,说愤怒就是想杀人,高兴就是想拥抱对方,喜欢就是想跟对方时时刻刻在一起,与对方合为一体……
灵华又说这是爱。
爱是喜欢的升级版,要喜欢得很激烈,激烈到近乎神圣,像信徒一样,才能用这个字。
相识才几天,就用得上这种高级词汇了?
灵华这家夥,净瞎瘠薄扯淡!
拉黑。
*
斗转星移。
陆离骑着黑耀,在它头上掰着手指头。
“十四天了。”
玄佑的苦日子,就要到头了。
第二天陆离莫名激动,他紧紧宽大的袍子,来到学堂。
今天玄佑就出关了。
摸摸天书。
整本字他都学完了,只等着去矫正读音,传承的第一步就算结束了。
下一步,他要学如何颁布晦涩复杂的自然法则。
之後……
他就要离开千度涯。
离开?
陆离望着热闹的大街,眸光轻轻扫过千度涯的天穹。
心脏像被捏了一下,他淡笑。
离开是早晚的事。
人这辈子就像一个移动客栈,迎来送往那都是常态。
课上仍旧是学字,讲小课文,然後让小崽子们描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