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佑?”
“狗玄佑?”
“牲口?”
“……”
这家夥睡着了?
陆离眼睛里有丝戏谑笑意,贴近对方耳朵,更低声道:“老公你说句话啊。”
玄佑:“……”
我只是闭目养神,没有聋好麽?
小崽子窸窸窣窣的,须臾,冰凉的软尖落在他额上,一横,两横,一竖,画了个“王”字。
湿漉漉的呼吸像沾了毛毛雨的小羽绒,轻飘飘扫到脸上,似乎把尾脊骨也扫了一下,撩起若有似无的酥麻。
鼻尖缭绕着浅浅甜香,是少年身上的味道。
对方没停手,又分别在两边脸颊画了一撇,一捺……王八?!
陆离写完,蹑手蹑脚的给自己放学了。
玄佑:“……”
“吱呀~~”
门轻轻打开,轻轻合上。
少年站在二楼楼梯上伸伸懒腰。
累死了。
去偷一坛酒犒劳犒劳自己吧。
他把急急缠在身上的蟒带去桃林,对着霜白的月光,拎着铲子,指挥蟒帮他找酒。
蟒言听计从,扫地雷似的摸地搜索,没一会儿就拿尾巴尖拍拍陆离,指向不远处那颗大桃树。
陆离兴冲冲一铲子挖下去。
刨啊刨,终于刨到一个硬邦邦的东西。
哦吼!
找到了!
他舔了舔唇,加快速度,专心致志的刨出一个四四方方的盒子。
酒藏在盒子里?
没闻到香啊。
盒子里是一只小动物的尸骨。
黑耀变得很小,缱眷的在他指尖缠绕片刻,钻进盒中,把骨头团在身边。
小团子,这是你啊。
陆离默默看了一会儿,想起灯笼上的猫猫头。
原来那不是单纯的挂件,而是对这小生灵的留念不舍啊。
他抿了抿嘴,把盒子盖上。
盒上有洞,黑耀从洞里钻出来。
陆离看了它一眼。
进出得这麽熟练,猫从死到化成白骨的这些年,没少钻人家的墓穴吧?
他把盒子埋回去,安静的坐了一会儿。
原来玄佑并不似看起来那般无情,他也有想留住的东西,门前猫猫头在风中轻响,他该是何种心情?
那麽,我呢?
多年以後,玄佑会记得我麽?
他觉得不能。
自己心眼多,要是不僞装一下,原本的性格十分不讨喜,如今还成了差学生……哪个老师喜欢差生啊。
真是当宠物嫌占地方,当儿子又不够孝顺,其他的就更不用说了。
不过这没什麽好思量的,他来这里只是为了学传承,等时机一到,就得马不停蹄跑去下一场劫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