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管温不语有没有在听,他一改平时冷漠淡然的样,眼底慌乱无措:
“欸你别哭别哭。”
温不语只顾着掉眼泪了,少年蹲在身边不知如何安慰,只是干巴巴地将手擡起又放下。
她的哭声很小,只是默默掉着眼泪。祈愿几乎听不见,只知道她把自己埋在腿弯里抽咽。
她总这样,乖巧得让人心疼。
“没,没事。。。。。。”
温不语知道自己脆弱敏感,没成想一句话就让她承受不住。
强忍眼泪,她压下内心的苦涩,带着哭腔抱怨,“沙子进眼睛了。。。。。。”
手指抚上眼睛,女孩的眼皮有些热。
“谢谢你。”
她用手擦干眼泪,擡头对祈愿柔声说。
听着声音还带着哭腔,祈愿咬牙,眉心微折,“是不是想到了什麽不开心的事?”
温不语笑着,“没有。”
“真的?”祈愿不信。
温不语点头,捏着手里燃得只剩下细杆的烟花棒,仰头看了一眼黑漆漆的夜空,呼了一口气出来,“真的。”
冰凉的晚风吹拂她的脸,眼皮的灼热感渐渐消散,但她的鼻子还红彤彤的。
“我的名字不太好。”
她坦然,捏着烟花棒的手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嗓音柔和道,“祈愿,才是好名字呢。。。。。”
祈愿,是寄托一种愿望,希望能梦想成真。
他的父母一定希望他能心想事成,做所有他想做的事吧。
女孩的声音一向绵软,就着清亮的月光和沉醉的晚风,声声入心。
少年心中一动,用几乎被冻僵的手依旧撑着下巴,脸上不知是不是冻得,有些发红:
“我就是觉得,你这名字没什麽不好。”
温柔恬淡。
很衬她。
晚会已接近尾声,只剩下最後一个大合唱环节,台下的人已经比刚刚少很多了。任寒霜的舞蹈节目过去後,仅有一个吉他弹唱有看头,馀下的现场书画没什麽乐趣,台下的人也渐渐四散开来。
候场室里人也少了,任寒霜表演完累得有些腰疼,找了个舒服的椅子坐着。
“哦哦是的,她在里面。”
门口同为舞蹈社的同学招呼了她一声,说是有人找她。
任寒霜累得连站都费劲,一动那腰便挤压碾碎似的要散架。脸上挂着薄汗,她扯了两张纸巾擦脸。
门外的少年悠悠地走近,脚步踩在地上不轻不重,默不作声走到她面前。
任寒霜有些意外,扬起脸看向他,准备站起来。
少年眉目俊朗,看向她时眼底波澜不惊,见她要起身也没说话,只是淡淡後退了半步,将手里的校服外套拿给她。
任寒霜怀里被塞了个外套,手没反应过来,脚就已经踩着水磨石地板站起来了。
女孩半张着唇正想开口说话,对方却先她一步。
“走了。”
邹熠如释重负地抛下一句话,转身离去。
深蓝色卫衣的背影渐渐远去,任寒霜瞳孔失焦半晌,才抱着手里的外套缓缓垂下眼睫。
心里闷闷的,背影远去很久了,她还盯着空荡荡的门口。
每年江夏一中的元旦晚会都会有一个保留节目,全场大合唱。
合唱的歌曲早早地就会在晚会开始前被告知,很多同学为了自己想看的节目都会等。若是不想在寒风下哆嗦着苦等,同学们也会趁晚会结束前,又跑回来。
“接下来是,《七里香》。”